第167页

睡梦中,钟关白忽然感觉手被握住了。他马上清醒过来,小声喊:“早秋?”

此时天已经微亮,落地窗帘底下泻出一层浅色光晕落到地板上。

陆早秋一声不响地把钟关白拉到自己怀里,没有什么动静,手臂力量却很大,不容抵抗挣扎。他几乎从未做过这样单单因为自己的需要而把在睡梦中的钟关白弄醒的事,钟关白立马抱住陆早秋的后背,用一种仿佛早已醒来且对于这个拥抱等候多时的口吻说:“我也醒了。”

在陆早秋颈边胡乱嗅了一会儿,又没头没尾地说:“我觉得你想告诉我。”

之后的沉默便是等待,就像陆早秋无数次做的那样,耐心等候。

只是陆早秋不擅长倾诉,所以他需要额外给一些鼓励,比如用手指在对方的指间抓挠两下,表明渴望,或者在对方的耳朵上落下一个吻。

窗帘下方的光晕越来越亮,染得窗帘底部也有了一层温暖光边。

钟关白索性起身把窗帘拉开大半,让阳光浸满大半张床,只不刺陆早秋的眼。然后自己便坐在阳光里,拉着陆早秋的手,冲他笑。

“一天早上。”陆早秋面上表情没有变化,小指却不自觉动了一下。

那个早晨稀松平常,之前捕捉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如果没有后来的事,几乎可以说是宁静美好的,一如往常。

往常的意思是,当陆早秋坐在房里看了四十分钟书之后,叶虞会来叫他吃早餐。

叶虞总是穿白色的棉质长裙,如百合花瓣的领口收束到脖颈,垂下的长发带着自然的弧度,她不是一个寻常的美人,没有令人第一眼便惊艳的眉目。

她是一个关于温柔的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