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灯亮着,裴闻靳坐在长廊靠边的椅子上,像是不知道自己要做点什么,就在那枯坐着。

直到身体止不住的痉挛,他才想起来从口袋里拿出带出来的药瓶,到了两粒药片就着唾沫一起咽了下去。

裴闻靳看着放在腿上的两只手,血迹斑斑,好在他今晚穿的是黑色的衣服,身前的血迹不明显,让他少受点刺激。

整个长廊一点声音都没有,越发突显出等待家人从手术室出来的焦躁。

裴闻靳去洗手间洗手,他看着水池里的水从红到淡红,再到清澈,笼罩在身上的那团戾气始终消散不去。

唐远是在凌晨两点多醒的,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站在他床边的男人,“你亲没亲过张杨?”

裴闻靳一愣。

唐远催他,“有没有?”

裴闻靳摸了摸少年没有血色的脸,“没有。”

唐远不罢休,“梦里呢?”

裴闻靳没有停顿的说,“也没有。”

“如果我整张杨,你会不会很难在你最好的哥们面前交差?”唐远不等男人给答案就说,“算了,我只是随口一说,我不太想在张杨身上花时间。”

张杨要不是张平的弟弟,事情还简单些。

这牵扯来牵扯去,还是要牵扯到这个男人身上,唐远不干。

裴闻靳的神情沉冷,“张杨跟你说我碰过他?”

“可不,”唐远把原话翻了出来,哼了两声,“你还是自个回忆回忆吧。”

裴闻靳的语气可怕,“他对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