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冬日阳光穿过香樟树叶,生活似乎重归平静。
许教授有车,停在东门外。席嘉程跟随梁予辰一起从宿舍出发,送他一程。行至车前,许教授靠着车门一支烟刚起了个头,他们二人便放好行李走到一边叙话。
“你们教授也抽烟?”
“几十年的老烟枪。”
席嘉程喔了一声,脸上是少有的正经:“我看你还是尽量少抽,要不然总咳,咱们做口译的得珍惜嗓音。到国外了记得跟我联系,电话号码得告诉我。”
梁予辰站在树下,身形相比入冬前瘦了许多,脸上的笑却仍温和:“满世界飞,给你哪国的电话号码。”
席嘉程损他不够意思:“开个国际漫游行不行啊大哥,你都要去挣大钱了还在乎这个?”
损完仍旧怅然,从运动裤口袋里摸出一盒昨天特意买的药递给他:“哥们儿送佛送到西,出国买胃药不方便,我帮你多准备了一盒。”
梁予辰接过来,低声说:“谢了。”
带药的事连他自己都没上心。
两年多的相处,彼此已经有了深厚的同窗情谊。他心里也有许多感伤,只是没有宣之于口。
把药收起来,他一抬头,视野里忽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连帽衫穿在大衣里,牛仔裤搭得青春活力,身后背着个双肩包。纪潼这样一身打扮从一辆出租车的后座下来,正跟司机说话。
梁予辰的心脏一瞬间绞紧,疼得像箭镞穿胸而过,头一回这样没出息。
见他神情有异,席嘉程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说:“你弟,怎么不叫他?”
说着便抬起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