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室里,祁匀脱下家居服,身上斑驳的伤口让拿着衬衣的邢仲晚猛地侧过头,祁匀捧着他的脸,“很难看吗?”

邢仲晚摇着头,帮他套上衬衣,扣纽扣的瞬间碰到胸口长长的刀疤,停了下来。这疤痕,他不知道看了多少次。初遇时的怜悯和现如今的心痛是完全两种不同的心境,祁匀仍旧瘦削的胸膛,伤口只多不少。这一道道伤疤,都是他在生死间徘徊的证明。

邢仲晚拿过一边的领带打的很仔细。祁匀的视线一直在他的脸上,舍不得眨眼,记得第一次看见邢仲晚也是如此。他的晚晚向来是漂亮的浓艳,潇洒的张扬,让人只一眼就再也不能移开眼睛。

替祁匀戴上袖扣,套上西装。邢仲晚抬起头很认真的看着他,“祁匀,我不会帮你带孩子,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沈家我不会管。”

祁匀不知该欣喜还是该无奈,是你太了解我还是我们已经互通了灵犀。他的一点小想法怎么都不能瞒过晚晚。

“我说过,我不会骗你。”

祁匀摸过他的眉眼,环住他。邢仲晚搂着他的背,忍不住收紧,收紧再收紧。

直到更衣室外头传来敲门声,“先生,该走了。”

邢仲晚放开他,祁匀笑着,“你先走,我看你离开。”

邢仲晚拿过一边的羽绒服套上,嗯了一声。偏过头转身向前走了两步,停下,突然飞快的转身回头,伸手抱住祁匀的脖子。祁匀轻抚着他的头发,“相信我,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邢仲晚缓缓的抽回手,那双狭长的眼深深的看进祁匀那灿如明星的眼里。

“我信你。”

短短的三字,让祁匀突然鼻尖发酸。曾经被他亲手弄丢的信任在分别之际,如此微妙的时刻回来了。

看着邢仲晚出了别墅大门,背影越走越远,忍不住朝着他离去的方向喊道,“晚晚,还记得在江南我对你说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