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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麟也回过神,坐到位子上,冲小二摆摆手:“甭忙活了,今儿这顿我请白大少,借个手,给门带上。”

“得嘞,您二位慢用,有事儿招呼我。”

小二带门出去,包房里就剩他们俩人。金玉麟仔仔细细地瞧着白翰宇,把那张脸上的分分寸寸都看了个明白:眉眼带着女子的柔,口鼻却是男子的硬,合在一起,刚柔并济,俊得教人挪不开眼珠。

往白翰宇面前的杯子里斟了些酒,又给自己面前的杯子里倒上,金玉麟举起酒杯,道:“白大少,今日你我难得有空聚于此地,我先gān为敬。”

说话间,满杯酒被他仰面饮下。

白翰宇抬眼望着金玉麟,却见他再不是台上醉酒的贵妃。没有妩媚,全是骨子里的豪气。梨园行不收女弟子,半爷儿也进不去。旦角儿,是把纯纯的阳刚化作绕指柔,用男人对女人的理解来演绎出那超脱凡尘的风情。

在此之前,白翰宇只道自己是爱那台上的角儿,可眼下所见却如醍醐灌顶,蓦地醒了过来。不是,他爱的不是杨玉环,不是秦香莲和虞姬,更不是崔莺莺或杜丽娘那些装扮出的形象,而是坐在眼前,这个实实在在、活生生的人。

这便是他心里的小,自己不敢碰,更怕被别人碰到。

罢了,酒不醉人,人自醉。

“金老板,请。”

端起酒杯,白翰宇闭上眼一饮而尽。醇滑的液体顺势而下,胸腹间顿时烧灼起来。再睁开眼,丹凤染上了霞光,红得迷离,媚得透骨。

眼前所见教金玉麟只觉脖颈间似是被只无形的手掐住,一时间人也恍惚了。没有一句话,他又斟满了两杯酒,与对方分别饮尽。

空腹连喝两杯,白翰宇忽觉烈酒灼心,一股无名之火烧向下腹。窗外的蝉鸣更使他心烦意乱,不自觉地抬手,解开衣襟前的两颗扣子。但这毫无用处,只是看着坐在对面的金玉麟,他便燥得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