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像是戳中了季惟最深处的脆弱神经,他睫毛颤了颤,说:“你会不会有些瞧不起我。”

“啊?”

“会不会觉得我毫无主见,被我哥哥当枪使。”

邵与阳一愣,明白自己说错话了。车内气氛骤然变冷。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你太不自信了。”邵与阳想了想,决定坦白一下。

“你是你,季恒是季恒。你实在没必要这样一边心软一边自bào自弃。季家对你有恩,那你就尽力还,但是报恩的办法不是只有结婚一条,你完全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季家死得慢一点。”

季惟:“……?”

“对不起我说得直接了一点。但事实就是如此,一个企业一般最多不过百年,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你和季恒应该做的是努力地优化管理层素质、改进管理流程和完善企业规章,让它摆脱家族企业的腐朽气息,朝现代化的高效企业靠近,从而最大可能的延续生命,而不是光想着给它输血。输血是救命,不是长久之计。”

邵与阳难得严肃地说完这段话,他有信心季惟能听进去。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当然我愿意在关键时刻救金海的命。和我在一起,你就当是买了个保险吧。”

或许是他真的足够真诚,季惟听完这段ted演讲非但没有表现出反感,反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此刻氛围极佳,实在是开口要糖的好时机。没错,邵与阳突然想起来自己此行的终极目的了。

“季惟。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嗯?”

“我为你做了这么多,又是文斗又是武斗的,你不该表示点儿什么?”邵与阳露出一丝狡黠。

“额……谢谢?”没摸清路数之前季惟决定不轻举妄动。

“一句谢谢就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