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邵与阳来了,幸好只是临时标记。

季惟用手背凉了凉自己的脸,决定下chuáng洗个澡换掉这身被汗浸透的衣服和因为难以启齿的原因变得黏黏的内裤。

大约是怕他感冒,邵与阳并没有开窗换气。屋里还弥漫着浓度不低的白兰花香,季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身开了灯,又推开了房间的窗户透气。他在飘窗边站了一会儿,chui着晚间的海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

那里还残留了一些痛,仔细抚摸,似乎能摸出牙印一般。

等到脸上的热度终于下去了一些,季惟才转身去了主卧的浴室。等到洗过澡换好了衣服,季惟又对着镜子照了一会儿,确定自己看起来没有异样,终于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外面很安静,没有说话的声音,只有刀叉碰上瓷器的轻微响声。

下到一层,季惟才发现邵与阳正一个人坐在餐厅吃着东西。偌大的餐厅并不见管家和佣人的身影,或许是邵与阳觉得今日这样的事不方便让外人在,遣了他们离开。

侧对着楼梯的邵与阳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季惟的存在,他上身换上了一件黑色的短袖t恤,左手小臂上缠着几层绷带,放松地坐在餐厅中央的ru白色大理石餐桌前,右手握刀切着盘子里的一块牛肉。

季惟发现自己以前好像没有仔细地观察过,其实邵与阳真的像他自以为的那样,是很有自恋的资本的。他的眉骨很高,鼻峰挺拔,一双好看的眉眼时常透着玩世不恭的笑意。

邵与阳手上的白色绷带叫人无法忽视。季惟一边向餐桌走去,一边回忆起在沙滩上他手握铅笔朝自己左臂扎去的决绝与果敢,仿佛那并不是他自己的手臂,而是他最厌恶之人的手臂。原来他没有骗自己,他说过,只接受你情我愿。

“来了?”邵与阳终于发现了季惟。

“嗯。”季惟点了点头,犹豫着坐在了邵与阳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