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行还没有开口,一旁的侍卫忽然高声道:“陛下,我可以解释!”她着抬起头来。

皇后顿时变了脸色,宗亲之中也是议论纷纷:“这不是夏棣大将军的嫡孙女么?怎么会是她?”

“我还以为太子妃红杏出墙,原来都是误会”

“怪不得什么情谊。可这夏氏不是落选了,为什么还能入宫。莫不是太子对她”

细碎的言语传入耳畔,皇上也明白过来方才不解之事,哑然失笑:“原来是这样,竟是一场误会。既然来了,那便入座吧——”

夏青青提高了声音:“此事并非是误会,而是有人有意为之。陛下,我偷入宫中确实有错,听凭陛下责罚。可光妃娘娘今日忽然攀咬,却是早有预谋。我这帕子也不是掉的,而是被人偷了去!”

“你胡,本宫岂会偷你的东西?!”

“光妃娘娘没偷,芝儿呢?我这帕子是随身带着的,因为珍惜,所以轻易不会拿出来用,而是放在我的荷包之郑”夏青青从袖中取出了一根编织好的绳子,高高举过头顶,让所有人都能看到,“可我最近发现,系荷包的绳子断了。切口整齐,显然是有人割断的。光妃娘娘,你为了诬陷我,便行此令人不齿之事!”她看向皇上,“陛下,今日幸好是阴差阳错,可倘若我真是男子,倘若光妃娘娘计谋得逞。岂不是要让东宫蒙羞,要让太子妃蒙上不白之冤!”

太子冷声道:“父皇,夏氏所言不假。今日之事影响恶劣,若不严惩,便会助长此不正之风。”

光妃噗通一声跪下,磕头道:“陛下明鉴,这一定是太子妃设计陷害。妾身冤枉啊!”

众人看向太子妃,苏亦行刚刚在装醉,这会儿又不好忽然清醒。于是身形晃了晃,便要往夏青青身上倒去。太子眼疾手快捞住了她,苏亦行靠在太子的怀中,并不理会这一切的纷争。

后宫众人和王室宗亲瞧着光妃,不少人纷纷摇头叹气。皇后也不由得露出了鄙夷的目光,原以为她在西宫当了三年的宠妃,到底也是有些手段的。

没想到行事如此莽撞,对付太子妃竟如此轻担行事这般莽撞不,更是踢到了一块铁板。皇后自以为了解太子,却从未想过他会对一个女子如此专情。

眼下的局势,她不可过多牵涉其中了。于是皇后一直默不作声。

皇上有些犹豫,这光妃一向伺候得不错。相较于皇后的人老珠黄,和其他嫔妃的呆板无趣,她不仅知书达理,为人也知冷知热。许多事情,他稍稍动念头,她便可以察觉到。

就好比苏亦行的事情,他只是多感慨了几句,她果然安排了那晚上的事情。只是光妃行事想来虎头蛇尾,那如此,今日也是如此。眼下要给太子一个交代,只能姑且责罚她了。

他正要下旨,却听夏青青道:“陛下,光妃不仅诬陷太子妃清誉,还伙同樊公公栽赃陷害。究其根源,是因为她盛家和施家勾结,上下其手。苏大人身在刑部,正严审施良娣父兄。她怕有所牵连,这才先一步下手!”

光妃面如死灰:“你胡!内务府的账册就在眼前,难道有假?”

“当然有假!”夏青青转头看了眼苏亦行,她还在装醉酒。于是她瞧了眼郡主,郡主正偷偷摸摸往嘴里塞花生,被夏青青一瞧,赶忙起身。盯着皇后冰冷的目光,硬着头皮走到苏亦行面前。

她从袖中取出了一个药瓶,刚伸出手,便对上了太子危险的目光:“你做什么?”

郡主手一颤,差点没拿稳药瓶,硬着头皮放到了苏亦行的鼻子下。

苏亦行动了一下,眼看着就要打喷嚏。太子抬起衣袖替她挡住了脸,宽大的衣袍之下,她打了个喷嚏,眼泪也掉了下来。苏亦行还偷偷用太子的衣袖擦了一下。

太子低头瞧着她,一脸无奈。这些动作恰巧被郡主挡住了,旁人没看到,郡主却瞧的一清二楚。

这样的事情,打死她都不敢做。别是拿太子的衣袖擦眼泪了,就是刚刚眼神对上了一眼,郡主觉得自己魂都要飞出去了。

她赶忙溜回去,趁着无人注意自己,偷偷摸了一把花生一边吃一边压惊。

太子扶着苏亦行起身,夏青青道:“太子妃,你此前不是查出内务府账目有异常?呈给陛下。”

苏亦行略略颔首,示意云朵去取。一面轻声细语道:“陛下,在办中秋宴过程中,我问过四局和内务府,据樊公公所,内务府财政吃紧,手头没什么钱。我查阅了账目,账面上确实没什么银两,甚至连国库都有亏空。”

太子不疾不徐道:“不错,此事太子妃也有告知儿臣。”

“樊公公总内务府没钱。朝政上的事情我不懂,宫中也是初来乍到。便想着没钱自然有没钱的法子,便有了今日的中秋宴。不知陛下和诸位宗亲对今日中秋宴可有何不满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