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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殷怀俭想开口,忙道:“就算你能迁就我一辈子,可找另一半不就图个顺遂喜乐吗,你又何必让自己这般憋屈不痛快呢?便是情意再深,能在这一日日的迁就中消磨到几时?”

她见殷怀俭长睫低垂,秀美的脸上一片颓然,缓了声气道:“你哪里都不比他差,只是与我合不来而已,你以后终会找到想要的人,与她相濡以沫,恩爱白头的。”

她还有几句话没说,她要是真嫁给殷怀俭,两边合不来是肯定的,到时候不光两人过不好,还要影响两家人的关系,真真是得不偿失。

没办法,感情又不是自来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想了想也再没什么可说的,冲他点了点头,错身走开了。

殷怀俭静静地望着一株花树出神,半晌方才收回目光,抬步转身走开,忽然袖子被人拽了拽,他不耐烦地甩袖:“还不退下?!”

江如月比他更不耐烦,把手里的玉佩硬塞给他:“你身上的玉佩掉了,还了我就退下。”

没什么比心情郁闷的时候看见一个跟自己不大透脾气的人更让人烦躁了,他皱了皱眉,用涵养硬压下心里的不愉:“多谢你了。”

他忽然想到江如月偷听的前科,狐疑地瞧了他一眼:“江姑娘方才从哪里过来的?”

他这回真是冤枉错了江如月了,她刚才是喝茶的时候不小心弄脏了手,所以被下人领着来换衣裳的,见殷怀俭身上的玉佩掉了自己还没察觉,叫了几声他都没听见,只得迈开长腿追过来,一路追的气喘吁吁。

江如月瞧见他这般神色心里就有些不大高兴:“世子这般质问什么意思?”

殷怀俭见她表情不愉,再不疑有他,诚恳道歉:“多谢江姑娘,是我唐突了。”

江如月猛然发现一个问题,她既然记得住殷怀俭的脸了!说来对她来说也是一桩奇事,她要是想记住一个人的脸,没有个十七八次那是别想记住的,偏偏见了殷怀俭五六次就认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