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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乔眼睛亮起,扎在此女身上舍不得挪开了。他更是积极向前跨一步,声音热烈:“皎公主!”

“堂姊!”李明雪充满欢喜地看到女郎现身。

江唯言松了口气,忙扯着李明雪,赶到李皎身后站定。

李皎风华盖世,赫连乔最是得不到她,便最是充满念想。她一出现,李明雪这种美人,就不落在赫连乔眼中了。但是赫连乔再看到李皎身后跟着的那个青年,脸顿时黑了,没好气道:“你怎么在这里?”

赫连平非常无语地笑了笑:“这酒肆是我和皎公主一起开的,开张之日,我当然在了。”

赫连乔脸色难看,他不待见赫连平,觉赫连平此人小妇所养,弯弯肠子倒是不少。最关键的是赫连平总是跟他争抢东西,其他抢,女人也抢。例如李皎,李皎就不怎么喜欢赫连乔,却常跟赫连平混在一起。夏国朝中人皆知李皎和赫连平是一派,赫连乔心中羞耻,觉得自己当日怂恿李皎来夏,是在给赫连平搭线。赫连平心中不定怎么嘲笑自己。

而越是这样,赫连乔越不甘心。

看赫连平和李皎在一起,赫连乔再往李皎身后看,没看到那个让他心有余悸的青年身影,顿时放下了心。某人不在,赫连平很有胆量地嘲讽道:“我三请四请,皎公主总是有借口不赴我的约,却和我小弟打得火热。怎么,公主又和我小弟有事谈?你们整天哪来那么多事谈?公主你那驸马那么厉害,他是不是不知道你和我小弟总是私下相约啊?”

李皎唇翘了翘:“哪有私下相约,开张之日我做东,请楼中人喝酒。殿下不必担心,我夫君今日不在楼中,你不必左顾右看。”

一句话堵得赫连乔面红耳赤。

赫连乔左右观望,自是在看郁明在不在。赫连乔心中颤颤,提起李皎那位驸马,他就觉得背疼腰疼腿疼,浑身皆痛。郁明和江唯言不一样,江唯言顾虑重重,不敢动手;郁明却是想动手就动,就是他老婆李皎在后面制止,作用也不大。赫连乔曾在调戏李皎时,被郁明撞到。那青年只是路过,却一脚踹出,将赫连乔踹得砸到地上生成了一个大坑,半天起不得身,李皎在旁边只看得目瞪口呆阻拦不得。事后李皎自是拿来礼物慰问赫连乔,赫连乔却开始躲着郁明走。

也幸好郁明不是每时每刻都与李皎站在一起。

今日李皎说郁明不在,赫连乔放下半颗心,却还吊着半颗心。李皎看他如此,悠悠道:“殿下总说我不给面子,还邀我不能喝酒的堂妹去陪坐。我堂妹年少不知事,殿下想喝酒,寻我便是。”

赫连乔狐疑又惊喜,盯着李皎目光灼灼,忘了李皎旁边站着的木桩赫连平:“你愿意跟我喝酒?!”

他多次暗示李皎,与李皎勾勾搭搭,李皎终于心动了?!

李皎微笑:“我夫君不在……”

赫连乔顿时明白了。

他此时彻底忘了李明雪,李皎代李明雪赔罪,赫连乔随意地摆了摆手,只盯着李皎一人。李皎既然松口,众人即刻簇拥着这位长公主殿下去喝酒。赫连乔的目光几乎粘在李皎身上,连他的几个下属也露出无奈的表情。进门前,赫连平扯了李皎一下,提醒:“他对你不怀好意,郁兄又不在,你当真要进去?”

李皎悠声:“无妨。”

她露出怀念的眼神:“酒坊,茶肆,歌女,舞姬,秦淮水乡……都是我从小玩剩下的。我向来不曾于人前展示过,然我当真不怯于此。总要凝住你大皇兄的视线,才好让他别盯着我夫君。”

她推门而入,对快速入座的赫连乔说话。赫连平想了想,心中好奇李皎打算如何应对此局。乱哄哄的说笑中,他们看到李皎笃定入座:“想我喝酒可以,不过光喝酒无趣,总要添些彩头,玩些有趣的物什。掷骰子,投壶……咱们一样样来吧。”

赫连乔心中生疑:“玩游戏?简单的无趣了些。”

李皎让人拿来白布,蒙住了双眼。她面容净白,蒙住双眼后,乌发漆黑,妆容明秀,其端庄雍容之气,让对面的赫连乔看直了眼。

赫连乔大笑:“好!本皇子陪你玩!谁输谁喝酒,不醉不归!”

这时的赫连乔,投入李皎挖给他的坑。他见李皎平时寡淡,不好宴席,并不知李皎母亲是歌女出身,李皎幼时跟母亲学过许多酒宴间的应酬。歌女不必用身子服侍郎君,然混于三教九流,总要应付各类郎君,这些宴中小趣,歌女皆知之甚广。李皎不光知之甚广,幼年为讨好长辈,更是擅长于此。

此夜长明,莺歌燕舞达旦。

赫连乔一心与李皎相斗,没有注意到李皎的夫君郁明一直未曾现身。赫连平旁观半宿,心中摇头,知道自己这位真正莽撞的大皇兄,恐怕根本忘了探寻郁明不在的缘由。而等他想起,此事恐怕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