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出一口气，缓了缓神色，挠挠小姑娘下巴，问道:“妺嬉刚刚说的什么？”

妺嬉顿住，试探地看了他眼，尽管他现在看上去很温柔，但妺嬉心思通透，还是能看出压抑在那如深海般的眼眸深处的暴戾。

她连忙摇头，立马否认:“我什么都没说，言哥你听错了。”

“真的！”怕人家不信，还举起手发誓，求生欲可谓是很强了。

而施哲言却没有那么高兴，他微微眯起眼眸，低沉沙哑道:“你怕我？”

说完，他半合上眼睑，眼里划过一丝受伤，加上他身体虚弱，看上去好不可怜。

妺嬉顿时又内疚了，开始反思自己，言哥是因为昨晚去给自己叫医生才生病了，而她却让言哥伤心了，实在是不应该。

而且平时言哥对她都很温柔啊！那刚刚是……起床气？

妺嬉眼睛一亮，一定就是起床气了。虞女士每天早上起来都会有起床气，她爸这个时候就跟伺候太后似的伺候他老婆。

而言哥是男人嘛，发起床气的时候肯定比虞女士还厉害，想到自己之前居然还害怕人家，就觉得特别羞愧。

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妺嬉有些不好意思，她努力从床上爬起来，却因为被施哲言搂着，又摔了回去。

她抬头看向施哲言，见对方直直地看着自己，她莫名地脸红了，低低道：“言哥，对不起。”

她实在太好懂了，施哲言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小姑娘在想什么，无奈地呼出一口气，低声道:“妺嬉不用道歉的。”

妺嬉摇摇头，一脸坚定：“要的要的。”

她误会了言哥，就是要道歉的。

施哲言抬手遮住眼睛，无奈地扯出笑容，怎么就这么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