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章其实并没有睡着,他全副神思都在嵇清柏身上,听见那人声音停了,又一阵悉悉索索,一呼一吸便拂到了脸上。

檀章突然睁开眼,嵇清柏的脸近在咫尺。

“方丈这是作什么?”檀章等了一会儿,才问。

嵇清柏适才发现两人的脸离的太近了,几乎是一低头就能亲上的距离,他现在躲开又显得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暧昧,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问道:“小郎君肩上的伤还没好吗?”

檀章低头看了一眼,并不是太在意:“伤口有些深罢了。”

嵇清柏脸色不愉,他总觉得有些蹊跷,仔细看了一会儿,合掌道:“小郎君让贫僧帮您瞧瞧吧。”

檀章倒是不介意在嵇清柏面前宽衣解带,他露出半个肩头,肤色白的像月,嵇清柏靠近了看,呼吸湿暖地粘了上去。

起初还无事,可才没一会儿,檀章竟觉着伤口似乎有些烫。

嵇清柏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他一手扶着檀章的肩膀,指尖像是抹了下什么,闪过一线金光。

檀章“嘶”了一声。

嵇清柏心无旁骛,理好了他的衣服,将人扶到了轮椅上。

“小郎君的伤口要处理一下。”嵇清柏温和道,他喊了陆长生进来,帮着一块儿重新包扎了檀章的箭伤。

状似无意的,嵇清柏忽地开口问道:“不知伤了小郎君的是谁?”

陆长生没反应过来,看了眼嵇清柏,又望向自家主子。

檀章挑眉,并不瞒他:“应是齐北的燕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