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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他可以再靠近一步的,明明他有机会阻住这些的,明明,他只要再往前那么一点点,就都还有机会挽回的。

天湖初逢,笼在雾里的远山是白色的,苍穹下的万里晴云是白色的,空净的湖面倒映的天光云影是白色的,到处都是雾蒙蒙的。

那个朦胧在白雾里的白衣人,一身料峭的寒意,本来向往着早春的温柔与倔强,兜兜转转,却只在凛冽寒冬中,在刺骨的皑皑白雪中,凝成了一朵染血的梅。

冷傲,且孤独。

脆弱,而顽固。

说到底,还是他那时太没用了。

慕沉恍惚间失了神,仍是不断的给他捋着背,守着他失而复得的珍宝。

乔云溪虽然觉得挺舒坦的,但还是打断道:“只是记忆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用这样。”

慕沉慢慢停了动作,竟觉得紧张几分,蜷了蜷手指,难得正经的说句话:“小师兄,我问你,你对这份记忆,怎么看待?”

乔云溪睁开眼,往后退了退舒展开身体,将手从被子里伸出来,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

“你这么关心这个啊?”

直视慕沉双眼,乔云溪也不由认真几分,毫不犹豫道:“司诺溪的经历我感同身受,但仅此而已,我看的开。所以……你和师尊可以放宽心。”

只不过,就算是不相干的人听了个故事还要感慨一番呢,何况自己这个曾经的当事人。

所以情绪受到感染也是难免。

慕沉眉头一挑,看开自然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