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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想着先过来找慕沉,鞋袜什么的确实没留意。

慕沉拍了拍他的背,心里感到几分满足。他切切实实的感受到小师兄对他的依赖了,那种完全相信,毫不设防,坦坦荡荡把心防打开,给他看里头一片柔软脆弱的心尖,干净澄澈的像一汪清泉,带着不可思议的温度。

慕沉唇角轻轻上扬,轻揉了揉他的发顶,近乎贪恋的扶着泼墨般倾泄铺散开的长发,声音低沉柔和:“湿着头发不说,连鞋袜也不穿,小师兄突然这么主动,师弟受宠若惊。”

”嘁。”乔云溪没搭理他的话,简单的表示了不屑一顾后,在被子里的手抓着他的衣服轻轻拽了拽,同他道:“慕沉,我先前沐浴的时候睡着了,又想起来一点记忆。”

慕沉胸前衣服被扯动,心头也跟着晃了晃,一愣,抿了抿唇,手贴上他的后背:“想起来什么了?关于我吗?”

乔云溪对他的自以为是嗤笑一声:“你还真是臭不要脸,这段记忆里根本没有你哎。”

慕沉:“……好吧,小师兄说不要脸就不要脸,那你想起什么来了?”

乔云溪眯了眯眼,道:“你记得上次我和你说过张渊和他义子的么?我说司诺溪留手了,避开要害,但是张渊还是死了。”

乔云溪将这段不长的记忆从头到尾说给慕沉,就像说一个道听途说的故事,平平淡淡,没什么起伏。

虽然故事里的主人公是曾经的自己,虽然心中难免有些异样,但慕沉身上的温度一直包裹着他,在他开口说到张渊这个名字的第一个字时,他突然便平静了。

过去的终究已经过去,他已经有了新的生命,新的自我。

司诺溪已死,而他——

是乔云溪。

慕沉沉默良久,一直伸手在他背上一下一下捋着,像是安抚,神情稍有恍惚。

他在想,他在仔仔细细的想,过去的那个总是冷冷清清的司家公子,在遇见他之前,在遇见他之后,在他所有不曾留意的角落里一个人停留了多久。张渊,义子,原来那件事的缘由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