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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尚书程嘉言也从家中赶去,到了后发觉三堂会审大概也就这个架势了。

荣宪一袭霜色曲裾上席高坐,笑,大抵倾国倾城莫过于此,可惜话语令人心惊胆战,“学士写封信回中州吧,”她理了理衣袖,“诸地刺史及郡守私征三税、私设地方法律、私任官员、挪用夏秋二税这些行为屡禁不止,屡教不改。那便从即日起,依卫律,私征税,私任官员,逢案过堂不依卫律判决,擅自挪用地方税贡,以上诸罪,不论情由,皆斩立决。晋阳太守作为第一例,已经伏诛。”她笑容不改,“您告诉晋王一声,虽愿予中州情面,奈何法不徇私。”

程嘉言额上汗如珠,缓缓敛袖拱手,“定将您的话带到。”

“把我的腰牌给他。”荣宪随意挥手。

一名带着面纱的女子走下阶,双手奉上牡丹花玉佩。荣宪向外传信素来不用刻有她名姓的玉珏,而是牡丹玉佩。

程嘉言双手接过,细看才发觉虽大家都称此为牡丹佩,实际图案却是凤眠牡丹,凤凰尾羽自花周甩下,栩栩如生。

他心头一跳,难怪传令玉佩没有名姓也不怕旁人伪造,这凤凰图案一出,当真无人敢伪造。便匆忙将玉佩塞入袖中。

荣宓回东厢房翻出镜子,拿上,翻回了自己家。

荣宜遭遇了第二次打击。

她刚放下自己是重生的想法,把自己前世经历理解为南柯一梦。

不料荣宓回来,奉上两面镜子。

镜子一翻,看见底座的字,荣宜陷入长久沉默。

荣宓以为此事令荣宜过于震惊,打算让荣宜自己静静。

不料,半晌后,荣宜道,“这写是什么?”

荣宓没忍住,只能扭头把喝到嘴里的茶吐进盆景里,“你文盲吗?”她伸手在荣宜眼前晃了晃,“波斯文啊,我教你的,你怎么可能不认识呢?”

“我真的不认识。”荣宜也摸不着头脑,皱眉问,“你什么时候教我的?梦里头吗?”

荣宓沉默了片刻,伸出手拂过镜子底座上的那行字。

莫非……

不过她很快打定了主意,叫她一声姐,就是她妹。

荣宜并不知道她姐此时在想什么。

“你前世死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荣宓解释了一下前因后果,当然没有跟荣宪说的那个版本细致,随后直接问。

“你和四妹是怎么知道我重活一世?”荣宜是真的惊了。

这两人还选的同一天找上门。

“因没有他解。”荣宓鬓间花钿映着烛光,“你与玉箫从未谋面,又无纠葛,大概就是个中有什么怪力乱神的事发生。”

荣宜总觉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