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柏奚拉下羽绒服的拉链,接着女人冰冷的脚踝和小腿都被暖意包裹,人也被带着斜了身子,几乎靠在柏奚肩膀上。
比她小了六岁的恋人说:“你羽绒服太短了。”
她里面穿的戏里的睡衣,羽绒服只到膝盖,挡不住脚部的寒风。
身为演员她早已习惯,冬天下冰河,夏天裹棉被,都不在话下,何况这一点小风。
但面对心上人的体贴和爱护,裴宴卿焉有不高兴之理。
她脚掌抵着柏奚的小腹,能感受到皮肤下腹肌的薄薄纹理。
——早知道不应该穿袜子的。
她心随意动,不安分地在年轻女人的腹肌上画圈,柏奚无奈地按住她的脚:“别闹。”
可她面色苍白,两颊突然染上的可疑红晕十分明显。
裴宴卿整个人都想贴进她怀里,奈何在片场,不好太过火。
问娜在拍照。
片场有不少人也举起了手机。
两人旁若无人,裴宴卿是视若无睹,柏奚是心无旁骛。
“裴老师,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是不是不配当演员?我本来就不是科班出身,是有人见我长得好,把我拉进演艺圈,我上一部戏能演好完全是运气,我其实根本不会演戏……”
柏奚越说越陷入自我怀疑,她本来就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不是吗?就像她和那个人,除了臆想,她回忆不起任何交集。
“一场戏过不去就把你打击成这样了?之前刚进组感情戏你僵得像根木头,也不见你妄自菲薄。”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那个时候我根本不懂情爱,我进组就是为了学习的,现在我……”她忽然闭口不言。
“你现在懂了。”裴宴卿体贴地没去追问,道,“却还是演不好,所以你怀疑自己。”
“我已经尽最大的努力了,可是殷导不满意。”
“那你自己满意吗?”
“我……我不知道。”柏奚低下头,轻若自语。
“休息一下吧。”裴宴卿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道,“你需要空下来以后再想想。靠着我的肩膀。”
她们俩现在这样的姿势不方便柏奚把头枕在她的肩膀,于是额头贴住女人曲起来的膝盖。
良久。
柏奚从裴宴卿膝头抬起脸,看向女人,问:“那你满意吗?”
“你是问戏里还是戏外?”
“都有。”柏奚嗫嚅片刻,道。
“戏外满意,戏里欠缺一些。”
“缺在哪儿?”柏奚追问。有时对手戏演员,可能比导演更清楚对方的状态。
“嗯……”裴宴卿沉吟,说,“其实殷导说的没错,你要么表现得太爱了,缺少不自知的状态,那种状况下,应该是一点一点将心打开的过程。要么重在欲,忽略了情。其实这场戏情的因素多一点,比喜欢更深刻,比爱浅一点,而且是越来越喜欢,越来越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