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萧澜, 你想过没,我凭什么对你忠贞?你有什么立场和资格来要求我对你忠贞?”

白颂小产,到底失去了元气, 即便她只是心平气和地说了这么些话, 但还是累的气喘吁吁, 眼前发花,很明显是低血糖或者贫血的症状。

她疲惫地闭上眼,不愿再多说一个字, 更不想看见萧澜。

“颂颂——”萧澜僵硬地站在原地, 被戳穿了所有心思的她就像是被扒光了扔在大街上一般, 赤|条|条的令人羞耻。若是换了面皮单薄的旁人, 早就因羞愧落荒而逃了。

可萧澜的脸皮尤其厚,她咬着牙柱子一般矗立在宫殿正中央,直勾勾地盯着白颂。

白颂翻了个身, 只留给她一个无情决绝的后脑勺:“你走吧,你站在这里,我睡不着。”

萧澜立刻放平了呼吸,不发出一丝声响,似乎根本没她这个人似的。

但白颂不依不饶,闷声闷气道:“萧澜,你若是想我死的话,不必这么慢性折磨我,直接杀了我岂不是好。”

“我没有!”萧澜嗓音沙哑粗粝,带着压抑的情感,好似要随时爆发似的。

白颂轻哼一声:“我不相信你,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你呆在这里,我提心吊胆,根本无法入睡,我现在身子弱,经不起折腾,与其苦受折磨而死,倒不如现在就结束自己的性命。”

她说的潇潇洒洒,把赴死说的好似吃饭一般简单,好似游山玩水一般令人期待,听得萧澜头皮都要炸开了。

萧澜吞了吞口水,不甘心地望了一眼白颂的后背,咬着牙转身离开了。

她现在,真的没有任何可以威胁到白颂的东西,她没有在乎的人或事,也不留恋其他,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不想要,萧澜真怕某天醒来,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白姑娘自杀的噩耗。

就像是带了教唆似的,脚步沉重,面上羞愧又后悔,萧澜踉跄着出了寝宫,白花花的太阳刺在眼皮上,疼的萧澜眼泪唰地就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