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中奇石高耸,四座奇峰孤立着,在高立的孤峰之上,一座座亭台楼阁崛地而起,四峰之间以吊桥相连,那吊桥似穿云而过,在有人行经时微微晃动着,时而嘎吱作响。

谷主严酌柳摆宴高楼之上,在令一众丫鬟小厮退下后,她才亲自为薛逢衣倒了酒。见薛逢衣双目失明,她又给他夹了菜,柔声细语道:“慢点吃。”

薛逢衣倒是准确无误地握起了放在一旁的筷子,可他却是循声朝严酌柳看了过去,说道:“你怎知我会来。”

严酌柳虽已是半老徐娘,可风韵尚存,身姿丰腴婀娜。她只穿了一身素色的衣衫,云髻高盘着,一只通透素净的碧簪嵌在其中,簪上的流苏微微摇晃。

“我听闻逍遥城出了事,可手下却无人可以差遣,料想到你若是出城,定然会来找我,便早早令人在门外候着。”她道。

薛逢衣点点头,摸索着捧起了碗,叹道:“还是你懂我。”

严酌柳笑了,只一瞬她笑颜又隐了下去,拧眉问道:“你可有受伤,夙日教为何会盯上逍遥城?据我所知,夙日教与你并无瓜葛。”

“他们盯上的不是我。”薛逢衣顿了一下,“是天霜玉。”

严酌柳讶然,“可天霜玉是天殊楼的玩意,与你何干?”

薛逢衣沉声道:“可与星阑有关,他们料到若是我出事,星阑定不会束手不管,便对逍遥城出了手,引星阑前来。”

“天霜玉怎会在魏星阑手里?”严酌柳蹙眉。

薛逢衣摇头道:“我也不知天霜玉究竟在不在星阑手里,若是夙日教认定了星阑拿着天霜玉,那天殊楼定然已经出事了,方倦晴兴许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