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送你的帕子,还绣了朵花。”魏星阑打趣地说道,眼里带了几分笑意。

洛衾连眼也没抬,手上的动作却是一顿,冷冰冰地回了一句:“不知。”

听似敷衍,可魏星阑却不恼,反而“哦”了一声,那语调千回百转般,就跟这山路一样弯弯绕绕的,叫洛衾只想甩她满脸水。

洛衾冷哼了一声,继续搓起帕子来,力道不轻不重,像是怕把帕子给搓坏了一般。

自她有记忆以来便带着这手帕,这大小分明是孩童所用的,可她多次不舍得遗弃,总觉得心里似有个疙瘩。

她也从未想过这帕子到底是谁予她的,只是自然而然便带在了身上。

屋外忽然传来妇人磕磕巴巴的声音,妇人惊愕地叫道:“大、大伯!”

洛衾连忙拧干了帕子,转身便往外走,只见妇人双眼瞪直,直直望向了刚服了药的薛逢衣。

倚靠在木椅上的薛城主浑身脱力,捧着碗的手微微一颤,那被喝得精光的碗砰一声砸在了地上。

他浑身似痉挛一般,就连眼皮底下那一对眼球也在不安地转动着,大张着嘴似在竭力呼吸。

洛衾愣了一瞬,在魏星阑把住薛逢衣的脉时,她捏起了那只盛过步步莲的瓷瓶,朝瓶口里边嗅了一下。

确实是一股檀木和香火混在一起的气味,不应该会有毒。

薛逢衣颤着手,那长满了褶皱的老手正要朝膝盖摸去,一口牙也正在打颤,含糊不清地道:“我、我的腿……”

他大张着嘴,脖颈涨红了一片,原本苍白的脸也似充血一般。

女娃被吓得急急往后退了好几步,目瞪口呆地躲在了妇人身后,一双杏眼睁得浑圆。

她捏着妇人的衣角,战战兢兢道:“凤儿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