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爸,我和玉书心里有数,你不用管。”

陈荷塘气的打哆嗦,“我怎么不管?你都三十三了,开了年三十四了,你还不让我管,你打算四十在生孩子啊。”

陈远抵着头,语气平静道,“我不能生。”

这话一落,空气中仿佛都跟着安静了下去,一时之间,周围只能听到簌簌落地的雪花声。

“你说什么?”陈荷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整个人都懵了一下。

“我不能生。”

陈远重复这四个字。

陈荷塘一屁股坐在地上,砰的也声,沾上满身的雪花,“什么时候的事情?”

陈远低着头,没去看对方的眼神,怕父亲看穿他在撒谎,他声音低低道,“前些年冻伤了。”

男人之间说话,不需要那般详细,只需要只言片语,便能推断出里面的细节。

“你爱人知道吗?”

陈荷塘不知道多久,才像是找回来了自己的声音,像是站在悬崖的边上,骇人至极。

看到这样的陈荷塘,陈远的内心愧疚极了,但是说出一个慌后,就要用无数个慌去圆。

他深吸一口气,点头,“她知道。”

这话一说,陈荷塘骤然沉默了下去,他抬手就往陈远的肩膀上呼过去,蒲扇的巴掌,砰的一声,砸的陈远往后退了一步。

“你害了人家,知道吗?”

陈荷塘的语气带着几分生气。

“玉书,是多好的一个姑娘,你怎么能害了人家?”陈荷塘是很传统的父母,他认为结婚生子,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到了儿子这里却成了不正常的事情,他在明知道自己不行,不能生孩子的情况下,却祸害了人家一个黄花大姑娘,这不是故意害人吗?

陈远被打了,他也不生气,甚至,一直都是的低着头的,连解释都没解释。看着这样的儿子,陈荷塘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我当年就是这样教你的,亏你还是当兵的,就这样去祸害人家老百姓?”

这话就严重了。

陈远踉跄了下,这才说道,“玉书愿意。”

又是四个字,简单明了,却让陈荷塘本来扬起的巴掌,一下子挥不下去了。

“你——”

他你了半晌,长了张干涸的唇,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化为一抹叹息,“人家玉书是个好姑娘,你以后要好好对她,要是让我知道,是你负了他,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别管陈远在外面在怎么威武,在家他就是当儿子的,要听老子的话。

陈远嗯了一声,“爸,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我们陈家——”他想说陈家好的,但是想到自己的父母,陈荷塘到底是说不下去了,“滚滚滚,滚进去,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