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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南淮想不通:“都快重阳节了,你怎么还吃月饼?”

沈灼野:“没吃完。”

商南淮肺疼,自己揉了两下,起身去给自己倒了点水喝。

倒水的时候,商南淮看见桌上的手表。

这是邵千山惯送艺人的礼物,商南淮也有一块,磕磕碰碰,早糟蹋得不成样子了。

沈灼野这块品相还相当好,虽然明显旧了很多,看得出是一直佩戴、有不少难以避免的磨损,但日常精心护养,表盘干净表壳光润,反倒比新表更有味道。

商南淮盯了一会儿那块表,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你怎么还留着姓邵的东西。”

沈灼野还在吃那块吃不完的月饼,闻声慢慢抬头,思索了一会儿:“这个……也是?”

“是啊。”商南淮有点诧异,“你这是……脑子不清楚了?”

沈灼野居然还真“嗯”了一声。

这人一向有什么都答应的习惯,商南淮没当回事,试探了一句:“你要不介意,我帮你处理了。”

沈灼野点了点头:“谢谢。”

商南淮捞起那块手表,揣进口袋里。

——这块表现在还在商南淮那放着。

想起这是邵千山送的,商南淮就烦,但想起沈灼野戴了它这么些年,又下不去手扔。

时至今日,商南淮终于隐约理解,人对某些旧物的复杂情感。

但当时不一样,当时他看沈灼野家,到处都好像写着“邵千山”三个字:“这电视也是姓邵的送的吧?”

商南淮要是没记错,那次沈灼野的剧爆了一部大的,给邵千山挣了八位数。

邵千山送了沈灼野个八千块的电视机。

沈灼野说:“送你。”

“……”商南淮也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得把他清理掉。”

沈灼野知道,沈灼野看了一会儿电视机,说:“我清理过。”

清理过几遍了,但还是有遗漏。

沈灼野最近睡不着,去医院看,医院说他有重度焦虑,还有些别的问题,给他开了些药。

沈灼野在不拍戏的间隙吃,吃了就没那么难入睡,但记忆也变得模糊不清。

他认为商南淮说得对,他找个时间,再清理一次:“吃月饼吗?”

商南淮不像他,吃什么都不胖,商南淮做体重管理要做疯了,看着糖油混合物就绝望:“不吃。”

沈灼野点了点头,回去继续吃自己的月饼。

……

窗外阴云密布,打了两次闪,开始下雨。

扫拖机器人把地弄干净,商南淮也把大面上擦得差不多。

商南淮涮了抹布,洗干净手,挽着袖口回来,看见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