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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出去的房子也已经准备妥当、装修完毕,正在开窗通风,再过两个月就能住人。

因为按照他们这里的法律,婚姻关系中一方重病,必须要有直系亲属做监护人,才能准许离婚……温絮白甚至久违地联系了温煦钧。

原来……为了离开他,温絮白已经做了一切所需的准备。

……

裴陌坐在海边的半开放酒吧,死死攥着酒杯,眼睛里烧得不清楚是火还是血。

——温絮白整天躲在二楼,给那些杂草浇水、晒太阳,装作无事发生的时候,原来就已经背着他,谋划好了一切。

温絮白是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温絮白哪来的钱……就算吃他的穿他的、日常花销也全靠他,居然就能攒下这么多?

难道负责人那点工资奖金,就足够留下一笔存款,还在这种地方买了房?

还有助理——这些人究竟都在磨蹭什么!

他已经三番两次催促,给的回复只支支吾吾说“在整理”、“在整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账单给温煦钧这个混账王八蛋?!

裴陌几乎要把酒杯生生捏碎,他把冰酒倒进喉咙,依旧浇不灭胸口剧烈腾起的火气。

他甚至怀疑温煦钧是故意的,约在这种时间、约在这么远的地方,他又没能及时赶回家,错过了监督那些工人打扫洗手间。

温煦钧是不是嫉妒——是不是因为他接到了温絮白临死的电话、被温絮白托付了事情,温煦钧这个做大哥的却没有,所以才要从中作梗,故意给他捣乱?

“……听见我的话了吗?”

温煦钧已经叫他几次,不见裴陌回应,忍不住皱眉:“你打算怎么处理?”

温煦钧没有饮酒的习惯,他约在这里,只是因为这是海边唯一开放的地方,又离温絮白的那幢公寓近。

这幢公寓需要尽快被处理掉。

裴陌生硬地挪动视线,看向温絮白这个血缘上的兄长。

他转着酒杯,扯动着脸皮笑了下,嗓子有种古怪的沙哑:“……怎么处理?”

“转手卖掉,赠送,或者自住。”温煦钧无意干涉他,只是催促,“尽快处置,否则就要转到我手上。”

第一顺序继承人是配偶、子女和父母。温煦钧原本以为,这点不起眼的资产,不至于辗转到他这里。

他也没想到,裴陌居然能优柔寡断到这个地步,把他也牵扯进来。

温煦钧怎么处理?他和温絮白根本就不熟。

他们已经十几年没见了。

……

裴陌的异样在这些话里逐渐褪去,慢慢变回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