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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有了团队保驾护航,宁阳初才终于可以心无旁骛,毫无顾忌地游他的泳。

于是在这场比赛里,宁阳初一鸣惊人,势不可挡地杀出泳道,从此克服了所谓的“新人综合症”,成了领奖台的专业户。

裴氏的代言人拿了冠军,第一次展现出耀眼的强悍实力,在颁奖台合影签名,受欢呼环绕,受镁光灯簇拥。

裴氏的总裁就在现场,却没去亲手颁这块意义非凡的金牌……反倒在观众席跟人风度全无、暴躁如雷地吵架。

……

这样吸睛的八卦,落在竞争方手里,添油加醋捕风捉影,甚至能做个叫裴陌颜面扫地、足以压过宁阳初首秀夺冠的大新闻。

但这场突发的宣传意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直到最后也并没造成什么更恶劣的后果……因为团队的总负责人就在现场。

甚至就是当事人之一。

“您不记得了吗?”教练问裴陌,他们当时吓疯了,跑过去想做点什么,却晚了一步——因为温絮白已经把裴陌处理好了。

这么说有点奇怪,但他们这些人站在教练席,离得很近,看得比那些闻着味钻过来的记者更清楚。

温絮白只是靠着身后的栏杆站稳,那只比常人苍白清瘦的手,轻按住裴陌的手臂。

因为身体的缘故,温絮白的眉宇间难掩疲倦,眼里却是澄明的温润歉意:“抱歉……小陌。”

裴陌在暴怒时相当口不择言,劈头盖脸质问温絮白的用意,逼问温絮白有什么险恶用心——当然,他无论如何、绝不可能同意,在什么放弃抢救的通知书上签字。

裴陌不会落进温絮白的圈套。

他坚信温絮白是记恨他、报复他,故意说这种话。

如果裴陌真这么干了,难保不在在将来的某天,陷进所谓“凉薄心狠”的道德窘境——这样温絮白就高兴了。

这些话没被什么记者听到,近处的教练组吓得魂飞魄散,而更近的温絮白,却只是按住裴陌的手臂。

连裴陌自己也没发现,被温絮白按住时,他就忽然僵硬得不再动弹。

他被暴怒冲顶,死死攥着观众席座椅的靠背,手上青筋暴起,明明轻易就能甩开温絮白那只没什么力气的手。

可裴陌却动弹不得,像是被施了什么离奇的定身法,只有胸口剧烈起伏,脸色白得比鬼还难看,死死盯着温絮白。

盯着这个……胆敢跟他说,不想被抢救、不想再活很久、不想再留下的人。

“可以不签。”温絮白的神情很温和,他看着裴陌,没有任何主观情绪,只是认真地陈述事实,“没关系的。”

“这是公众场合,有记者在附近,你的运动员在领奖,你需要冷静。”

“抱歉,吓到你了。”温絮白声音变轻,额头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