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谦君血红着双眼,咬着嘴唇,既没有哭喊,也没有疯狂。

他呆呆而沉默着,缓缓覆上父亲的眼睛,想要帮他闭起来,却没有想到,眼皮已经僵硬了。

死不瞑目么…

司徒谦君突然低下头来,怔怔道:“爹…孩儿又晚归了,您打我罢…起来打我啊!求…求您…起来啊…爹…娘…”

七月少渊沉默看着他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不见流出来。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良久才道:“司徒公子,节哀…”

司徒谦君蓦然一震,猛地推开他,吼道:“混蛋!都是因为你!假好心做什么?!”

“……”

“你一来,爹就变得很奇怪…这场祸事,你敢说跟你没有干系么?!啊?!”

司徒谦君一下找到发泄对象,全力推打他,一腔悲愤怒火全数泼出来:“我司徒家,一百三十多条性命…说不定…说不定爹就是被你害死的!”

“你说够了没有!”七月少渊皱起长眉,一手推开他,一字一顿凌厉道,“我七月少渊自认不是君子,却更不是小人,此事绝非我所为!你自己用脑子想想!”

司徒谦君跌坐在地上,一字不发。

刚刚说的也不过是一种发泄,一种气话,他当然知道不可能是七月少渊,刚才一直跟自己在一起的不就是他?

但是,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总是需要一种寄托的,仇恨和报复不失为一种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