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昨日这二人在院外一番纠葛,各自拿了各自想要的答案。
我点头道:“他确实是我的夫君,但我却不是他的夫人,我只是一个妾室,扔在角落里都没人注意的妾室。”
大师兄又问:“小师妹可拿了放妾书?”
我摇头。
大师兄便不再多言,闷头管自己将今天新到的几筒绸缎搬进搬出。
午后客人少下来,我与三位师兄一起坐在门口纳凉。
三师兄去井水里提上来一只碧绿碧绿的西瓜,抱到我跟前,“师妹,这只西瓜,大师兄昨日关铺子时放下去得,说是你爱吃凉西瓜,井水里泡了这许久,这会儿眼下左右无事,不如我们切开吃了吧?”
我拍手笑道:“甚好,中午的黄豆酱拌饭着实有些咸嘴,这会儿凉风扑面,吃个西瓜甚是解腻儿。”
三师兄年纪尚小,若是放在现代,不过是刚上初中的小屁孩,可他跟在张裁缝身后,速来懂事。
不一会儿便寻来一把厨刀,将西瓜片成几瓣,几人各自拿了一瓣,埋头吃将起来。
西瓜吃得干干净净,午后的铺子门口,安静地没有一丝人声,家家户户都关了门午睡,连光着屁股的肚兜小童,也被妈妈哄着乖乖回了家。
我坐在长条凳上,头靠着门板小寐,恍惚见身边坐下一人,我睁眼去瞧,是一天没有开口的大师兄。
他没给我一个眼色,只是望着门外的榆钱树发呆。
榆树已过花果期,只余了几朵晚花期的榆钱串,在风里摇来摆去,欲坠不坠。
大师兄瞧那几朵榆钱花瞧得入了神,许久才开口,说道:“早些年前,河南起了大灾荒,饿死之人数以百万计,我曾祖爷爷带着我爷爷,逃难到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