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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文渊沈思良久,不得不说吴老板的推测有理有据,很有可能就是真相。“那迅通被人抹黑……”

王总接话:“他们抹黑迅通的动作非常迅速,组织严密,一经发现,逃走的速度快的像泥鳅。我经营多年,只在十三个省的十三个首府有店,而他们动手抹黑的就有七八家……要知道,他们每到一个地方,光是打通当地的关系,一出手就是五百两起,更不论其他七七八八的花销。这麽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如果不是为了更大的阴谋做铺垫,还有什麽理由?”(第27章)其实当时贺文渊就觉得有些奇怪,假迅通投入的太多了,他们除了败坏了迅通的名声外,好像并没收到别的什麽好处。当时贺文渊没往深想,不料今日这些往事全部被翻了出来。

季舒玄适时抛出了最後一包火药:“吴老板和王总的经历,再和我这次路上被追杀的事情结合在一起,真相不言而喻──有人在下很大一盘棋,而他想吃掉的棋子,就是我们这些穿越人!”

贺文渊频频摇头,眼睛失神的瞪大。

“你不信?你看,吴老板商海沈浮,王总人在江湖,而我高居庙堂。我们三人除了穿越人的身份外,可还有相似之处?短短半年之内,针对我们三人的事情接连发生,若我们稍懈怠一点,就有可能真被人得手。”

贺文渊依旧不肯接受现实:“但礼心也是穿越的,他怎麽就没事?”

原本置身事外默默念经的礼心掀了掀眼皮:“现在没有,不表示未来不发生。我藏在庙中,深居简出,对方可能一时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

“但……我还是觉得你们想太多,你们说那个幕後黑手针对穿越人设下陷阱,可他怎麽知道你们是穿越的?对於一般人而言,你们不过是有‘大智慧’,谁会想到你们带著另一个时空的记忆。”贺文渊皱眉。

礼心:“没错,对於一般人而言确实如此。但你有没有想过另一个可能?”他顿了顿:“你记不记得我屋里有一个发条时锺?这东西在几年前兴起,并非舶来,突然出现在市场中,风靡於富人之家……我们在坐的几个人,可都没有这等手艺啊。”(第4章)“你是说……!”贺文渊也不是笨人,如此点拨,真相已然大白。他不可置信的惊站起,连椅子碰到了都没时间在意。

“正如你所想,”季舒玄轻轻吐出了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沈甸甸的坠在他心头的结论:“恐怕有一个藏在暗处的穿越人,想要把我们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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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有诗云: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贺文渊从来没有一刻像是现在这样体会到这句诗的意思。

季舒玄的解释句句在理,即使贺文渊再怎麽不相信,事实就是那麽赤裸裸的摆在他面前,逼迫他面对。

他们分析了很久对方的动机,讨论了半天也没有结果。毕竟对方在暗他们在明,在背後动手脚的人到底出於什麽样的目的,他们暂时无法得知。不过对方的动作越来越大,以後的进攻只会有增无减。在座的这些穿越人中,唯一一个还没受到攻击的就是礼心了,索性他日日呆在庙中,庙里的人少关系简单,暂时应该出不了危险。

“贺兄,你既算是穿越,又算是土著;虽然和我们关系亲近,但又没有大刀阔斧的做出什麽穿越人才会做的事情,所以那个藏在暗处的黑手,很有可能并不知道你的事情。你万万要保重自己,绝不可轻易暴露。”礼心嘱咐。

贺文渊刚想回答,包厢门外忽然想起一阵轻快中略带急促的敲门声,众人同时收声不言,紧张的氛围瞬间恢复如初,好像他们刚才并没有严肃的讨论而是随意的聊天。

“哪位?”贺文渊扬声问。

“是我。”姜欣元推开门,笑著开口:“刚刚知府派人找到我,跟我说了个好消息。我听後顾不得别的,赶忙回来报信了。”

他看看位於上座的季舒玄,没多卖关子:“医馆那边来了信,那个被茹欢刺伤的花魁春桃,终於醒了!”

听闻这个消息,桌上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礼心那里。礼心虽然知道季舒玄不会出轨,但心中还是对季舒玄跑去仙境阁一事颇为不爽。他听到被害人从昏迷中苏醒,脸色扭曲了几息。无奈於情於礼,季舒玄都得去探望春桃仙子,即使礼心再怎麽不乐意,也不能在这时候闹脾气。

季舒玄看不清礼心脸色,但能感觉出礼心的不乐意,当即抱住礼心的胳臂不撒手了:“我不去了不去了,一个小小妓女而已,我根本就没碰她!再说她自己耍嘴上威风被人捅了,还害得我入狱……这种人有什麽好探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