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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文渊哑口无言,他从未想过要跟姜欣元说这些琐事,在他看来,他有著来自未来的记忆并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情,这些真正的穿越人士都没想过自揭马甲,他有什麽必要把这种事情拿到明面上来说?他有时确实会不经意间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姜欣元都很体贴的不多问,他也安心的装傻。

他调转矛头:“王爷,你是欣元的亲表舅,和他相处的时间比我还长,你不说,凭什麽让我说?”

季舒玄翘著二郎腿非常得瑟:“你都说了我是他表舅,又不是他对象,干嘛我来说?”

“……”贺文渊。

众人哄笑起来,就连在一旁默默诵经的礼心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没了姜欣元在旁支援,贺文渊一个人哪里斗得过这麽多张嘴?他一昏头,就胡乱开炮:“至少我和他情比金坚,即使他不知道我的秘密,也不影响他待我好!总比某人苦追不成,老牛吃嫩草!”

他这话可真是踩到了季舒玄的痛脚,他追了礼心这麽久,摸也摸了,抱也抱了,可礼心就是不松口与他确定关系,总拿出“年龄差太多”这类话来搪塞。在外人面前,他季舒玄正当而立之年,礼心年方十八,差了整整一轮,但实际的情况却刚好相反。

“我老牛吃嫩草?哼,你可知我穿越前多大?”季舒玄洋洋得意的吹嘘:“我穿越的时候,刚过完十五岁生日,才来这里接手这具夭折的身体。”

正在念经的礼心轻轻叹了口气,接话道:“我来的时候已经三十岁了。”

两个人的年龄对比著实惊到了贺文渊,他就说礼心怎麽能在人前装的成熟又稳重,原来穿来之前已经是一支老油条了!更让他震惊的则是季舒玄的年龄,臭屁的王爷居然未成年就穿过来了?

“你……你你你……”贺文渊不顾尊长的用手指著季舒玄结巴了好久,半晌才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你十五岁就知道喜欢男人了?”

“这算什麽?!”季舒玄‘啪’的一展扇子,十分风骚:“我十五岁的时候已经大学毕业了!”

“……”

坐在贺文渊旁边的王总嗤笑了一声,扭过头向他解释:“他穿越前是从少年天才班出来的,智商250──这二百五已经炫耀八百遍了。”

贺文渊点点头:“我看他情商也就二十五。”

两个人的对话声音并不小,一屋子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季舒玄被嘲笑的面红耳赤,又不能拉下身段来反驳,只能哼了一声装作不在意。

待大家笑够了,季舒玄用扇柄敲了敲桌子,给自己解了围:“好了好了,闲话休提。我把欣元支出去是要谈正经事的,不是让你们打趣我的。”

贺文渊这才知道,原来姜欣元被赶出去,并非是因为他与自己秀恩爱(咳),而是季舒玄故意为之……不过,有什麽事情需要背著他说?这麽想著,贺文渊干脆问了出来,结果却莫名其妙的收到了满桌人意味深长的目光。

“现在恐怕……只有贺师爷你,没把最近发生的事情联系到一起了。”吴老板似笑非笑的看了贺文渊一眼。

贺文渊更奇怪了:“最近发生的什麽事?”他一眼瞧过去,季舒玄高深莫测,礼心缄默不言,吴老板故弄玄虚,满桌人只有一个直肠子王总急的抓耳挠腮。

最终,还是藏不住话的王总把一切和盘托出:“贺师爷,我看你平常挺聪慧的,怎麽到了这时候反而想不通?──从最开始吴老板的同胞妹妹差点被人害死,到有人冒名顶替我的快递店败坏迅通的名声,再到这次八王爷被人追杀躲入妓院避难……你不觉得,这些巧合未免太多了吗?”

“你是说……?不不不,不可能!”贺文渊两辈子记忆总归都生在太平年代里,哪里接触过这等阴谋论,王总话里的真相就像是烧的通红的铁块,他根本不敢伸手,第一时间逃避现实。

他辩解:“杨吴氏会落水,那是因为她相公的朋友眼红她相公的机遇,受到算命的蛊惑,这才痛下杀手!”(12章)吴老板冷笑:“我从来不信算命这种荒唐事。那段时间我家里的几个叔叔不安分,不知得了谁的指点想要夺我手里的东西,给我添了不少麻烦。偏偏那个时候,我妹妹差点被人害死!如果她真有个什麽好歹,我绝对没有心思对付那些混球,肯定会被他们得手。那个凶手胡大一落网,我就找人通过他的口述画下了那个神棍的长相,送去胡大最常去的那条街去问摊贩,结果所有人都说,那个神棍只在每月的初八到初十出摊──刚好是胡大固定光顾赌场的时间。而且在他给胡大算命之後,就再也没出现过!我完全有理由相信,那个在背後操控我叔叔的,还有命人‘指点’胡大下手的,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第12章、第14章)说起自己的妹妹差点被人所害,吴老板愤愤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