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乖,”傅瑞探身摸了摸他的头,“麻烦了。”

方禹身子一僵,强忍着头上的触感,咬牙低喃道:“给牛割草时顺手就采了,谈不上麻烦。”靠着山一些普遍的草药很是不缺,蓟蓟芽更是遍地都是,只是叶片上带了锯齿,采时很容易扎到手。

等傅瑞回屋躺下,方禹冲到搭建的小厨房里拿碗舀了水,跑到房侧,一手往头上浇,一手飞速地搓洗着,直搓得头皮红了才拿毛巾一抹,跟着爷爷去了后面牛棚铡草。

老爷了拍了拍孙子的肩膀,低声问道:“看着人可以啊,斯文有理,又温文尔雅,怎么就让你这么讨厌了?”他孙子他知道自小感知能力比较强,对别人的善恶分得很清。

为此,他时常担心,在孩子的眼里世界太过于黑白分明。可人哪有那么纯粹,存活于世哪一个不要经历人生七苦,享受生活给予的酸甜苦辣,也要背负人性中的贪婪与执念。

如此多变的生活经历,也造就了人们复杂的人性,善良的人就真的没做过一件错事?杀人犯就没有温情的一面吗?

“一股油腻的感觉,”顿了下,方禹又道:“喜欢不起来。”

方远山回忆了下,傅瑞来后的一言一行,半晌轻叹了口气,“我们私下防备点,面上别露出来。”

方禹睨了他爷一眼,“这话你自个记在心里吧,别一心软……”

“啧!”方远山气哼哼地瞪向孙子,“你能不能别在揭我的老底,老人家我都不要面子的吗?”

知时务者为俊杰,为免他爷继续唠叨,方禹马上哄道,“对不起,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