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并非什么耕读人家,日子过得也算富足,从未奢望过家中能出个读书人,更遑论是出个官老爷。

远的不提,就说前几年去世的老太爷和现在家里当家的男主人李保德,小时都只是上过两年学,识字算账不在话下,更多的就没有了,当初进学时候也没表现出什么不同来。

到了李成则这里,他是八岁进的学馆,当初拜的也并不是林举人,而是位秀才,束脩堪堪二两角银。

学了三载后,李家人觉得可以了,李保德也打算将儿子接回来,带在身边教他管管田地的事。

然这李成则就不依了,他心眼多,彼时年岁虽不很大,却已然被那心思颇大的酸儒秀才教坏了根,一味认为读书做官才是上上等人,渐渐养成了一双势利眼。

李家几辈子都没出过会读书的人,连想都没往那方面多想,送去读书也只为儿孙不做睁眼瞎,能管好祖辈留下的这点家业。

李成则哭闹要求的继续上学的行为就让大家诧异,随后小儿说自己想读书想考功名,那才是惊着了祖父祖母。

家中就这一根独苗,还自己主动要求要读书,可是一件好事,当时的李太爷几乎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让孙子继续读书,一年后,还给李成则换了个更好的先生,就是现在的林举人。

李成则打小就会哄家里的大人,眼里有事儿,性子jg,对自己想要什么想gān什么,早有打算,所以,在自己的婚事上,他是慎之又慎,丝毫不肯妥协。

劝服了祖母,会了几次友后,李成则倒也认真静下来温了几次书,他这样的人,最是好面子,惯爱在外头chui嘘,然胸中也并非真一点墨水都无,毕竟也上了多年学,且还心高气傲自命不凡地指着科举考试出人头地做官呢!

埋头学了数月,翻过了一个年头,迎来了开chun。

李成则要下场,考前的准备自是丁点不用他操心,孙氏白氏婆媳一应安排得妥妥贴贴,生怕他受了这些琐事的gān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