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家中独子,打小被宠着,李成则惯是以自我为中心,是个主意极大的人。二个又是家里唯一的读书人,故而在家的很有地位。

待他渐大,家中各一应大事小事也都同他商量,经年下来,话语权不可谓不大。

他瞧不上普通人家的姑娘,不欲结亲,孙氏和白氏就是急的满嘴起燎泡也不敢擅自做主将孙子儿子的亲事给定下来。

于是这一拖就拖到了二十岁。

去岁冬,白氏再次试探般提起李成则的亲事,道是孙氏看中了一个姑娘,是个顶顶好的姑娘,家中在东阙开了一家酒楼,家里足有兄弟六人,人丁兴旺,那姑娘瞧着就是个有福气好生养的。

李家就一根独苗,是以对子嗣方面尤为看中,就爱那些兄弟多的人家,觉得那样人家的姑娘差不了,不愁不生儿子。

同以往一样,李成则一听就先皱了眉,脸色不怎么好看起来。

心中鄙夷,觉得祖母亲娘实在是目光短浅,他是读书人,那些个匠人小商之家怎么配得上他。

不过心中虽不满,但因一直自持读书人的身份和体面,倒不至于直喇喇对家人撂狠话。

只是装模作样解释道:“祖母,孙儿明年开chun就要下场一试,届时若考中秀才,提了身份,再谈婚事岂不更好?”

李成则甭管内里学识如何,有几斤几两,只他自己外面表现出来的,功课学识是很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