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格莱姆先生一走进这个酒馆就被烟味呛得打了个喷嚏,他紧皱着眉头眯着眼睛朝屋内走去——如果不是他站在门口对着门派和信校对了三遍, “里希特先生”明确指定了这个地点见面,他一定会怀疑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他要谈的可不是几英镑的小生意。

伯格莱姆先生扭身避开了一个直直往他身上撞的醉酒工人, 在东倒西歪的酒桌中朝最里面的吧台走去。屋子里不算明亮, 只有窗边的两张小桌沐浴在阳光的照耀下。

吧台前只站了一个八九岁大的男孩儿在擦拭着酒杯。

伯格莱姆先生四下看了几眼,都没有看到疑似是店主的人,只好对面前唯一一个看上去对这里负责的男孩说:“我和人约了在这里见面。”

男孩儿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歪了歪脑袋, 好似再问他要证明。

伯格莱姆先生见状从衣袖里掏出了一张纸条, 递了过去。

男孩没有接过, 只是眯着眼睛打量着他,接着扔下了手中的毛巾,从吧台背后绕出, 朝屋内走去。伯格莱姆先生不明所以,站在原地没有动。

男孩停下了脚步, 斜了他一眼,不耐烦中又带着一丝不屑。

伯格莱姆被一个男孩用这样地眼神瞥了以后, 才回过神来,讪讪地跟了上去。他哪里知道这男孩是要他跟上去里屋的意思?他还以为里希特先生会在大厅里的窗边阳光下留个好位置呢!

里屋果然如他所想, 没有阳光的照射, 处处透露着工厂区惯常的灰沉阴暗的氛围。这里似乎只是酒吧的一个小小仓库,货架上堆着麻袋装的面粉和酒桶。空气中弥漫着酒气和麦芽香气。在最里面有一张废弃的单人小床,床上一半的空间堆着脏兮兮的麻袋,另一半的空间上,坐着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