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衙内连忙抬头去看,发觉此人果然要年轻一些,比之先生也多了几分锋芒,都怪他们醉眼迷茫,竟没一眼认出来。

这可丢人了,点头哈腰半天,还被训斥了一句,才发现认错人了。

袁衙内腰板不由得又直了一些,下意识啐了一句:“什么玩意儿……”

不及他说完,车驾上的人已是淡淡道:“此件事情我会悉数报与雁哥知的,他人倒也算了,你是府学生,行为无状,有辱师门,自当领罚。”

袁衙内腰又软回去了,他真是傻啊,这人虽然不是先生,但和先生长得极像,现在还管他们先生叫“雁哥”,可见关系不一般。

袁衙内恨不得抽自己两下,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喝得现在脑子都不清醒了。

袁衙内怯怯攀问:“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苗家少年郎瞥了袁衙内一眼,说道:“我是苗人,姓名说了你也听不懂,但是官家赐我汉名,石高璧。”

袁衙内身体一颤,他纵然再声色犬马,还是知道的,广南桂州土司便是官家赐的汉姓石,云先生名下买卖就与广南苗人多有往来。而且石家颇受官家器重,不同其他……

一时间,袁衙内一阵茫然,仿佛装满浆糊的脑子想了半天才有结论:这下回去是不是被阿爹打断腿了?

……

马车一路向汴京方向行驶,道旁满是鲜花碧草。

石高璧看不看一直在偷瞄自己的白岐一眼,说道:“想说什么就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