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 袁衙内看到车驾中人, 一张脸分明是学中先生的模样,别说吓得酒醒, 分明是三魂不见七魄, 呆愣而立。

袁衙内的伙伴见他发傻, 还撞了他一下, “做啥呢?”

这种时候,是发呆的时候吗?

另有人还回那孙娘子的话, “正是平日读书读累了, 才叫你来解解乏, 这也算是你的一份贡献了。”

袁衙内浑身冰冷, 声音微抖道:“别说了, 你们看那是不是我们云先生……”

这些年,开封府学时常挑头带着京中各学府举办一些活动,加之这位云先生也是京中知名人士, 故此众人多少识得他的样子,一看之下,果然俱是一惊。

那原本伸向孙娘子的手缩了回来,歪歪倒倒的姿势也不动声色变挺拔了,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孙娘子正在气愤之间,倒不知为何他们住了口。

此时蒲关泽游苑的保卫员好容易赶来,看到有人摔在地上,连忙去扶,又隔开了孙娘子和一干衙内,战战兢兢告罪,恳请诸位回转。

何须他们警告,衙内们见到云先生,早已是浑身不自在,恨不得立时就飞天遁地。此时保卫员打破僵局,他们也不敢擅自离开,尤其袁衙内,已是两股战战。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相携走近车驾。

车驾上的先生冷然道:“诸位好大的威风,光天化日,天子脚下,也敢调戏民女。”

袁衙内连连认错:“是,是,云先生,我错了……”

什么先生?白岐已经是迷糊了,怎么又有错认主人姓云的?

再说这些衙内走得近了,有一人大胆去看先生颜色,才发觉有点不对,揉了揉惺忪醉眼,才发现此人穿着并非汉家服饰,面容也有些微差别,“咦,这好像不是云郎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