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奇,自那夜怪梦之后,沈瑜林的病竟渐渐地好了,到了小年夜,已能下地。

“还当你赶不上宫中年宴呢!”苏明音笑道,他最是畏寒,今日裹得像只肥狐狸,宽袖里还笼了一只鹿皮小暖炉,很是可爱。

沈瑜林同他互拜了年,疑道:“宫中年宴?”

沈襄为永宁王谋主,虽无官身,却有实权,倒是年年有份,他去做什么?

“你竟还不知道么?”苏明音诧道。

“那日王爷归京,已在御前提了你的名,圣上亲口赞过你英雄出少年呢!”

苏明音同情道:“所以你才成了那些才俊的眼中钉啊。”

说着,老气横秋地拍了拍沈瑜林的肩,“所以,今晚好好表现一下罢,英雄少年。”

沈瑜林被他这么一通耍宝,却是将心中那几分不安淡去了,他曾辅三朝,纵不比这乱世开国的君王威势,较之旁人已好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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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规矩繁杂,午膳将过,果然便有圣旨到了。

一串赞誉之词后,便是“着沈家子进宫赐宴”。

传旨的太监并未就此离去,而是提点了沈瑜林许久的规矩,索性大御千年传承,宫中礼仪唯有更繁,沈瑜林学得极快,几番演示落落大方,自带几分超然气度。

看得那司仪公公心下点头,只道是有些人天生是当官吃皇粮的,言语间更是恭谨。

日头渐西,沈襄难得换上了一件暗绣云纹的浅紫长衫,看得沈瑜林眼皮直跳。

大御对服饰颜色管制甚严,他为丞相时,能穿的颜色也不过那么几样,平民百姓更是只能穿黑戴素,紫色,可是亲王专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