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内待正好换了原本笔墨,沈瑜林立到案前,铺纸铺到一半,却是一顿,疑惑着伸手摸了摸纸张纹路,又嗅了嗅墨,笑道:“薄玉宣,碎金墨,主人家这么下血本,可是想将公子爷的诗裱起来?”

狂!果真是狂!

永宁王是什么人,还裱你的诗?不少人幸灾乐祸地想着,这人如此狂妄,便有天大的功劳王爷只怕也不喜了吧。

见没人应声,沈瑜林也觉无趣,便铺好纸,唰唰唰写了首七绝便扔了笔,如来时一般,信步回了席中。

众人看去,只见那字体飞扬恣意,轻狂跳脱,却自显一份风骨,竟是闻所未闻。

诗曰:

檐花湿尽顾无语,流水化冰自凛然。

落红满砌霜事冷,轩窗又惹玉炉寒。

冯紫英道:“于是你便认输了?”

卫若兰抿了一口茶,缓缓道:“不是人家直接醉死过去了。”

“噗!”冯紫英撑不住笑了,道:“能让你卫公子连吃两次瘪,这人我倒想瞧瞧。”

卫若兰冷哼,“先养好你的病罢!大冬日里进补出毛病的,我还是头一次见。”

冯紫英歪在炕上,闻言摇头道:“还是我娘亲说的对,不吃两家饭呐,夫人和怡娘的膳食分开看都是大补,合一块儿便成了毒药唉,本公子有命在这儿同你絮话已经是邀天之幸了。”

卫若兰被他这憨样逗得一乐。

冯紫英又道:“女人家虽能折腾,却也不是没有好处如今我已是个要当爹的人了,你呢?你到底怎么想的?”

茶碗轻阖,卫若兰淡淡道:“只是缘分未至罢了,宝玉与我同年,不也还未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