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卫兄此话,天下美酒何其多,我向来只好自已掌中这一杯。”

沈瑜林瓷杯轻晃,凤眼略眯了眯,对光看着杯中酒色,却是透澈。

不待卫若兰接话,他又道:“瑜林体寒,只爱饮些烈酒,虽醉得快,却是酣畅淋漓。”

被他眼底锋芒一慑,卫若兰一怔,强笑道:“男儿爱烈酒本是人之常情”

沈瑜林奇道:“既是人之常情,卫兄拦我作甚?”

卫若兰哑口无言。

立时便有人笑道:“卫家小子!平日总是不服你林叔夸小瑜林,今日见了人,才知道被比下去了罢?”

这却是给卫若兰台阶下了,沈瑜林看去,正是林致远。

果然卫若兰立即笑道:“瑜林兄口才了得,若兰不及,林叔便莫要取笑侄儿了。耽误瑜林兄这许久,若兰自罚三杯。”

说罢,仰头连饮三杯满,却是利落。

沈瑜林缓缓勾唇道:“卫兄客气。”

也一口饮尽杯中酒。

再坐回席中时,众人看他的目光俱是一变,若原本还可用这小子运道好来概论,如今却不同了。

卫若兰是圈中有名的笑面虎,不少资历更胜他的谋臣门客都曾在他手底下吃过亏,此番对上这横空出世的沈瑜林,却是一个照面便落了下层。

沈襄令身侧侍从端了果盘放在沈瑜林酒案上,道:“乍饮酒应是有些不适的,且用些水果罢。”

沈瑜林见那盘中四五样果子摆得极是漂亮,不由动了几筷,虽冬日水果稀贵,但也驾不住无数人工物力堆砌,很是新鲜。

此刻宴饮行了大半,厅中台上不少新晋才子正在赛诗,沈瑜林听了几耳朵,颇觉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