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弘曕来的比较晚,所以那些把乾隆气的晚饭都给省了的折子他是一本没见着。

“少给朕动那些歪心眼儿,”乾隆拿指头隔空点着弘曕的脑门儿,“怎么着,给朕干点儿活就这么委屈啊。”

弘昼看着弘曕可怜兮兮的摸着膀子直哼哼,有些心疼,厚着脸皮道,“四哥哎,我跟小六儿可是有名的贤王,这勤政爱民的事儿,它实在是轮不到我们头上啊。”

乾隆都给这货给气乐了,一拍桌子板着脸道:“少废话,都给朕把皮子紧着了,再偷懒罚俸一年!”

弘昼和弘曕同时一怔,立刻手脚麻利的爬回各自案前,要多勤快有多勤快,下笔如飞的埋头苦写起来。

开玩笑么,一连忙活了这么些天,一点儿好处没捞着不说还要把俸禄也给搭进去?真这样的话爷们儿也没脸出去了,赶紧找个犄角旮旯一头撞死完了。

当天,一皇帝俩王爷又忙活到深夜,期间不断地有各路大臣进进出出,一道一道的折子进来,一道一道的旨意又飞出去,各方人马都是忙得不可开交。

等到吴书来进来催第四遍的时候,仨人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浓茶也换了好几次,好容易把手头的事情理出个大体头绪来,赶忙抓紧时间休息去了。

乾隆还是像前几天一样,宿在养心殿。

弘昼和弘曕也已经是一连三天未回府,一直宿在最靠近养心殿的宫中,真真的是抓紧一切时间议事、休息。

这人吧,一旦累了就睡得特别香,一旦睡得特别香的时候,这被吵醒的起床气就特别的大。

子时快过【大约凌晨一点】才躺下,卯时刚到【不大到六点】就被外面一阵阵的动静给吵醒。

和衣而卧的弘曕直接就火冒三丈,嘴唇抿的死紧,整个人都被一股阴沉沉的怨气笼罩的密不透风,黑着脸让人草草梳了头发,略整下衣裳就一脚踹开门大步流星的朝着声音来源处一路碾压过去。

乱糟糟的一帮子奴才见终于来了能主事的,忙不迭的跪了一地:“果亲王吉祥!”

“吉祥个屁!”弘曕直接爆粗口,一双刀子一样的利眼冷冰冰的一扫门庭若市的养心殿门口,喷出来的话都带着冰碴子,“哼,好得很啊,一夜之间,这养心殿就成了菜市场了么?!你们一个个都是死人不成?什么猫猫狗狗也由着它瞎胡闹?!项子上的脑袋不想要,今儿就自己摘了撂这儿!”

被他的杀人视线扫过的地方,所有的奴才都噤若寒蝉,瑟缩着低下头去。这么一来,圈子中间的闹事者就一下子现了出来。

“呵,”弘曕冷笑一声,周围的奴才们又是一个哆嗦,“这不是还珠格格么?怎么,一大早的过来给皇上请安?本王可没听说你这么有孝心!”

小燕子被他看的直打哆嗦,金锁早就忍不住往后缩去。

“六叔息怒!”五阿哥赶紧出来圆场,“我们的确是有急事要求见皇阿玛。”

“五阿哥?”弘曕这才看清了,不光是五阿哥,还有福家那两个兄弟,这么一来,他的脸更黑了,啪的一甩袖子,声色俱厉的喝道,“永琪!养心殿是什么地方你不清楚么?你身为阿哥,天不亮就带着这么些个无关人拥堵在此,是要造反吗!?”

第19章

从未受过如此严厉口吻的五阿哥一下子愣住了,在他记忆中,果亲王虽然名声在外,但是从未对皇室中的血亲冷过脸,一直都是笑眯眯的,再不待见了最多也是不假辞色,懒得搭理罢了。而现在,果亲王的巨大转变竟是让他也忍不住有些害怕,一股从心底迅速弥漫开来的冷意几乎将他整个人席卷,冷的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从未发现,这个仅仅比自己大不到一岁的皇叔,竟然有如此威势。

“永琪?”被他挡在身后的小燕子倒没什么影响,这会儿见五阿哥突然就一动不动的呆在那里,忍不住碰碰他,“永琪?”

“喂!”小燕子再一次热血上头,不管不顾的大声冲着弘曕吆喝起来,“果子王!你干什么对永琪这么说话,我们又不是来找你的,他可是阿哥!我是格格!你,你好大的胆子!”最后一句小燕子自己也忘了是从哪里听来的,只是头脑一热就吼了出去。

“小燕子!”回过神来的五阿哥和福家兄弟,以及周围低着头却全神贯注的关注着事情发展的宫人们都不约而同的倒抽一口冷气。

还珠格格果真是胆大包天!

您,您一路好死。

“六叔请不要见怪,”五阿哥几乎要急出汗来,忙不迭的对着弘曕拱手赔礼,“小燕子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请六叔念在她天真烂漫的份上,原谅她的口无遮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