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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端荣郡主便红了眼睛赶了过来,先是向众人致了歉,又道,“却是我二弟突然患了病,如今已然去请了太医,”说到这几句话时,她的眼睛狠狠地从秦可卿面上扫过,“今日诗会却是开不成了,招待不周,请大家海涵。”

端荣郡主嫁了张家嫡长子张鹤瑄,二弟自然指的是张家的二少爷张鸣瑄。张鸣瑄算得上天纵奇才,自幼书读得便好,张家祖上一门三宰相,不少人道,若是张鸣瑄长大,说不定要再出个了不得的人物。

只是张鸣瑄十二岁时与张鹤瑄玩耍时摔断了左腿,断了科考的机会;十八岁丧妻,留下个儿子相依为命,从此后再不肯娶妻,一直喝酒度日,算是过得潦潦草草。张家父母倒是心疼儿子,便是张鹤瑄亦是对这个弟弟心中有愧,日子还算过得。

众人听了这个缘由,倒也没了火气。当即便有人起身告辞,秦可卿与王熙凤两个并未随着起身,待到园子里的人走了一半,方才也跟着大流,告了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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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上了马车,秦可卿身体便软了下来。望月抱着她,一路赶回了秦府。

将姐姐安顿好,请了陈嘉瞧了后,秦钟才带着望月如佳回了书房,让她们将今日之事说说清楚。

望月先道,“回到花厅后,有两个丫鬟分别给姑娘和二奶奶上了茶,二奶奶喝了后便立时要如厕,奴婢猜着里面怕是放了泻药。姑娘的茶里怕是有不少催情的药,她喝了后身体便发烫发软,连站立也难。我们两个慌忙去扶,没想到竟是有个高手从后面将我敲晕,待我醒来,已经和如佳一起,被绑到了耳房中。”

“没多久,二奶奶便寻了来,将我们俩解开后,我让如佳引开了要到这边的人,又让二奶奶回了园子里,自己向后去找,果然,姑娘就在旁边的屋子中躺着,有个男子正弯腰下来,我便用手刀将他打晕了,带着姑娘出了屋。”

“因姑娘中了药,我便将她带到僻静处,用雪替她降了温,而后又点了她几个穴道,姑娘好些后,便强打了精神带着我回了园子里。如佳是半路遇上的。”

如佳接着道,“我去将那两个夫人引开后,并未立时走开,而是远远地躲在一边。不多时,便又有人过来,我便偷偷藏在一边喊了声郡主,然后听见有人尖叫的声音,喊道二少爷被人打了,我便偷偷去找姑娘了。”

“我听众人说话时,知道那处地方竟是在给各个夫人准备的换衣的地方旁边,若是真出了事,怕是很快便被人发现。却是奴婢无能,大爷叮嘱半日,竟是还是着了道。”

秦钟心中有了数,听着如佳竟然还给郡主下了绊子,想着那端荣郡主怕是难辞其咎,心中难免高兴起来,“却与你们无关,再谨慎小心,倒了诗会上,也不能连口水也不喝。”又问望月,“你打晕张家二少爷只用了手刀?”

望月点头,“是,奴婢当时害怕惹事,便只用手刀将他打晕,也就昏迷个两三个时辰罢了,却不会伤及身体。不过走的时候,端荣郡主倒是说是二少爷病了。”

秦钟听了点点头,让自去领五十两银子的赏钱,这才示意两个丫鬟退了下来。显然,秦可卿一事是着了人算计,但是有一点不对,若是张家二少爷只是被人打晕,怎会连诗会都开不了?莫非,有人趁乱下手?

果然,没几日便传出,张家二少爷不知怎的,竟是磕破了头,如今晕迷不醒,人怕是不行了。

这与秦钟的猜测恰好相应,秦钟又让摘星打听了张二少爷的一番事,心中更是有了数,怕是有人趁机下了手,除去了张二少爷这眼中钉。至于是谁?若非局中人怕是真看不透,毕竟张二少爷潦倒至此,对谁也没了威胁。

可照着秦钟猜来,却八成是那大少爷下的手。张鹤瑄,现年二十三岁,进士出身,如今不过是个翰林院庶吉士。以他的资历来看,他无论读书还是做官,怕都是平平,而那张鸣瑄却是个天才,兄弟之间相妒并非不可能。

只是,此事与他无关,若是张鹤瑄下的手,更不会宣扬开来,姐姐被绑这事儿更不会有人提起。

果然,自那以后,端荣郡主便闭门不出,而静雅公主倒是安稳了一阵。秦钟猜着,一是知道了他并非软柿子,如今他和姐姐都不出门,爹爹连个官也不做,怕是没有拿捏的地方,二是戴榕如今闭门思过,她暂时放了心。

秦钟猜测的不错,梅园之事静雅公主虽然糟心,将端荣郡主冷冷的晾在了一旁,但好歹也知道了从秦钟这里下手太过不易,这小子就是个带刺的刺猬,天不怕地不怕,她却害怕戴榕真知道什么,将她供出来,因此缩手缩脚,恰好戴榕受罚,她便暂时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