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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何信你?”秦钟再问。

“你听信即可,得到了你要的,我再来取我要的。”戴榕说完,便拍了拍衣服,站起了身,只是离着秦钟近了,瞧着那张漂亮的小脸,伸手便又勾住了他的下巴,“怪不得书上说女以生子,男以取乐。天下之色,皆男胜女。你这模样,养起来却也不算赔钱买卖!”

秦钟气得满脸通红,哪顾得上身上的伤,一脚便踹了过去,那戴榕何等机敏,当即侧身躲过,却拿住了秦钟的脚,秦钟还想再踹,却听那戴榕说,“只是这脚,但凡男人,都是臭的吧!”说罢,竟将秦钟的脚一甩,大大方方推门而出。

只剩下秦钟被他甩到了床内侧,恨得牙根痒痒。

18说婚事贾家上门 为私利庄希卖友

只是,戴榕还没出手,贾家的人先到了。

来的不是别人,还是当初来试探口风的庄希,只是后面多跟了个人,长得颇为壮硕,一双眼睛黄中带浊,跟在庄希右手处,主不像主,奴不像奴。秦业不免多看了两眼,庄希见状,便介绍到,“这是宁国府的管家赖升。”

那赖升顿时堆起了满脸笑,冲着秦业行了个礼,说道,“给秦大人请安了!”

秦业点了点头。若说开始时他还因宁国府的名头动了心,可后来贾蔷在酒楼调戏林珏几人,两边打了架,他这心思便淡了些,一直犹豫拖着没给庄希回复,如今京中谁不知贾蓉因女色被绑,受了重伤,这庄希带着赖升再上门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只是五十年的官场磨出了秦业圆润周全的性子,心中有事并不声张,反而请了那庄希往花厅走去,只让那赖升跟在了后面。到了花厅,一时落座完毕,那庄希先开了话题,从秦钟入口,“几日不见,怎的你那皮小子没出来?”

秦业想起儿子这几日的老实样,心中暖洋洋,脸上神色更加缓和,“怕是在屋子里呢,这几日热,他不爱出来。”

“你呀,却是太宠他。”庄希笑道。

那秦业也不避讳,当即回道,“我已将近古稀,一辈子膝下就这一儿一女,自然看得紧些。钟儿自幼体弱,性子也跳脱,我也不盼他金榜题名,只求他安乐一生便好。”

这边庄希听了,连连点头,这一片舐犊之情却是共同的。

那边赖升听了半天,瞧着这话题都绕着秦钟在转,竟是没一点提到婚事上来,心中着急,手中的杯子便盖儿碰到杯,响了一下。那庄希听了,面上虽然无恙,口中的话题却开始转换,“秦兄,前几日弟弟前来,却是提了一件……”

“却是提了一件喜事,”秦业笑眯眯地坐在主位上接过了话题,一时间庄希和赖升也不知他的意思,只能听他继续说下去,“听得你家老大近日便可跟随大军回京,还立了不少军功,这可是件喜事,却是要好好热闹一番,我这当伯伯的也要跟他喝一杯。”

听得说得居然是这事,那赖升又端起了茶杯,边喝边咳嗽两声,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庄希,似是在示意些什么。那庄希肥胖胖的脑门上已经开始冒出汗珠,他怎不知这是秦业在提醒他,不要提贾家的亲事。可是赖升就坐在身边,大儿的事却是全都攥在王子腾手中,若是不照办,怕是大儿这次却是回不来了。

想通了,庄希脸上有了一股很绝之色,冲着秦业说道,“这是自然的,只是弟弟说的却不是这事。上次提了宁国府贾家对侄女可卿有意,秦兄说是要同侄女商量一番,却不知如今想的如何?”

秦业端着茶杯的小指头微微的动了一下,心中怒气渐升,扫了一眼庄希,见他面带无奈,又瞧了一眼赖升,见他眼露得意,知道这庄希怕是有什么首尾在宁国府手中,却不能在当兄弟般跟他隐晦着说话,但凡露出一星半点,这赖升八成就顺杆爬,当即道,“小女卑弱,又不曾有母亲教养,却是担不起这宗妇的担子,此事勿要再提。”

那边赖升脸色霎时变得难看,来时老爷交代,这人一定要定下,想罢,却又给庄希使了个眼色,那庄希只能硬着头皮道,“嫁女不过为了让她生活安乐,最好还可照拂娘家。那宁国府荣华富贵自不必说,这贾大人也保证了,若是侄女嫁过去,一不用准备嫁妆,二会给秦钟捐个差事。”

秦业脸色难看,当即道,“呸!我当你兄弟,你却要我卖女儿?你不说,难道我不知那贾蓉是何等情境?我秦业却是没有这等兄弟,秦一,送客!”

那庄希脸色青白,一时站了起来,却不知要说些什么,只能哎了一声。而那赖升,万万没想到,这等条件,居然也不答应,当即插嘴道,“若是这条件不够,亲家公还可以再提,我们老爷说了,一切都以亲家公的要求为重。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