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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榕上前一步,也不问秦钟同意,便自作主张地掀了秦钟的被子,仿佛玩似得戳了一下秦钟的双臂,道,“呦!还真伤了!”

胳膊上仿若针扎一般,秦钟当即哼出了声,然后又觉得这样太不大丈夫,便将嘴唇咬了起来,带疼劲儿过了,才怒道,“若是看我是否真伤了,戴大人看过了,请回吧!”

“啧啧!”戴榕一撩衣衫,竟坐在了秦钟床边,与他面对面,勾着他的下巴说道,“伤着却不是大事,只是听说这伤给你换了个皇孙伴读的差事?却是合算!”

秦钟反抗不得,只得正色道,“这是端王爷抬爱,四公子抬举。”

“呵呵!”那戴榕笑了几声,然后突然脸上变色,手中力量加大,呸道,“你连那宁国府都不愿意招惹,怕是根本想离得那端王府远远的吧。此时若没猜错,正想着什么点子婉拒了这事!”

这戴榕可当秦钟肚子里的虫!秦钟暗暗吃惊,自己的心思竟被人猜的这么准,只是嘴上却不肯承认,道,“戴大人说话,如此差事,谁舍得推脱!”

那戴榕却不理他的话茬,大拇指微揉,继续把玩着秦钟的下巴,又道,“想必你听说了贾蓉案破了。”

听到戴榕果然提到这件事,秦钟的心反而安定了,便道,“此事多谢戴大人。”

“那贾蓉被那夫妻俩人带到了三胡同的一个院子里,被关在地窖里,这两人本想拿他要点赎金,可惜当日便发现他身份不凡,一番毒打下,贾蓉说了身份,道是宁国府的旁系亲戚,名唤贾芸。”戴榕根本不理会秦钟的话,说起了贾蓉案的关键,“到了后面两日,这两人发现城门处一丝都未懈怠,并有不少人在便服搜寻,其中的男子害了怕,从街头买了一份猪头肉和猪下水,撒了药,给那女子和贾蓉吃了下去。”

秦钟挑了挑眉,这后面显然不是什么好结局,果然,那戴榕说道,“那女子吃了后便立时昏了过去,大汉直接砍下了她的头,而贾蓉却亏得是个贵公子身子,竟是因为下水味重,只尝了一口,那大汉一进地窖,他就醒了过来,两人在地窖中你追我砍了小半个时辰,等待官兵进去的时候,贾蓉已经被砍了四五刀。”

“那时你在哪里?”秦钟好奇。

“我?”戴榕一双吊梢眼撇着秦钟,意思是让他猜。

“在那院子里。”

戴榕看着秦钟的眼神,道,“在地窖口坐着。”还撇了撇嘴,“他们打得可真难看。”

秦钟心想你也比他们强不多少,你可真变态。

戴榕显然不满足于讲见闻,又道,“那贾蓉本就被打的不轻,又挨了四五刀,如今却是危在旦夕,怕是随时都可能过去。贾家人心中害怕,请了马道婆,那马道婆却算出若是有个八字相合的女子嫁进来冲喜,便可躲过此灾。”

一听到这里,秦钟小脸立时紧张起来,戴榕不会无缘无故的对他说这些,果然,那戴榕又道,“听我那手下说,送去了十几家女子的八字,你姐姐秦可卿的正合。”

“他们怎么知道我姐姐的八字?!”

戴榕终于放弃了秦钟的下巴,改揉他的头,“猫有猫道,狗有狗道,自然,贾家也有自己的道。”

秦钟此时恨不得将那贾蓉直接打死,省得祸害他姐姐。可这种事做了一次,便不可做第二次,于是又转头看向了戴榕,心道你既然给我说了这么多,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那戴榕摸着秦钟的头,果然又道,“你姐姐的事却不难。”瞧着秦钟眼睛亮了,“听说二十日那日京中大雨,京城不少民居都被雷击,你家这巷子更是六户劈了五户半,唯独你家祠堂一点事没有。”

“这是先祖庇佑。”秦钟回答十分简要。

“嗤,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有小厮说,几年前你在各屋子里都让人埋了东西,你爹只当你玩,便由着你了。”戴榕显然早将秦家的事情查的一清二楚,“而之前,这宅子的祠堂,刚刚被雷劈掉了一块屋檐,那时你家祖宗在打瞌睡吗?”

都是聪明人,秦钟也不说话,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戴榕,等着他的话。

戴榕接着道,“你装了什么东西,可以避雷?”

秦钟却问,“你要做什么,想要避雷”

“我不说,你不知道,对你岂不是更好。我保证,”戴榕的话语中又带了些许诱惑,“贾蓉的事、端王府的事会十成十的达到你要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