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应看无奈道:“苏梦枕身体才好一点,这汴京势力就惶惶不安,平衡一破,这汴京就该风雨满城了。”

不论是六分半堂一家独大,还是金风细雨楼一家独大,这都不是方应看想看到的。

平衡一但打破,对方应看来说它就是威胁。

崔清越站起身道:“你又不是皇上,平衡不需要你来维护,你是侯爷没错,可操的心,管的事可太多了。”

方应看叹道:“看来姑娘与我,终不是同路人。”

人走茶凉,只剩几枚铜板安静的躺在桌上。

不远处的王希孟追着崔清越赶了上来。他在附近蹲了几日,终于等来了崔清越。

郊外最高的一处山崖上,从这里看不到纷纷扰扰的汴京。山崖下是弥漫的雾气,这里是汴京最接近天空的地方。

山崖边不知名的野花随着风的吹动摇摆着身躯,翠绿的小草从石头缝里探出头。

太阳一点一点的上升,破开了阴霾,把天边染出一抹霞光。

王希孟靠着石头,崔清越盘腿坐在草地上。

“没想到汴京还有这么美的地方。”崔清越道。

王希孟眺望远方,“这世间万事万物都有它的美,汴京城内繁华,路过的行人,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夫妻的吵叫声,这些融合在一起,无一不美。

这山崖上,徐徐升起的初阳,迷雾弥漫的层云,翠绿的草地和山崖之下的一叶孤舟,是与汴京城内不同的风景。”

王希孟手中画卷一点点的成型,“我曾听人说,这世间从来不缺少美,缺的只是发现美的那颗心。”

崔清越侧头看向他手中的画,画的明明是这处山崖,可却有着不一样的风情。

“那你为什么还执着去找寻蓬莱?”崔清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