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动着唯一能动的眼珠,瞥向自己的手。

房间很黑,但是外面城市的灯火仍旧给他的房间透进来一点微光。

借着那一点微光,他看到了自己的手。

哪怕是在黑暗中,他左手手腕上那几道手指痕迹的淤青也异常的清晰。

这么长的时间,不知为什么,这几道淤青一直都没有消失,而现在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几道淤青在黑暗中反而越发加深了几分。

……有什么冰冷的东西贴在上面,那种寒气渗透进去,几乎将他的整个手腕都冻僵。

………………

房间静的可怕,漆黑一片。

脸色苍白的安岩仍旧不能动,张嘴想喊也张不开嘴,黑暗中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控制着他的身体,让他动弹不得。

他只能睁着眼看着空无一物的黑暗,听着自己急促而沉重的呼吸声在房间一下一下的响起。

腰侧突然一寒。

就像是不久前自己左手手腕上一样的寒意。

黑暗的空气中那看不见的冰冷的东西覆盖上他的腰侧,然后,顺着他的后腰一点点渗进去,抚过去,连同着那种冰冷刺骨的寒意。

……那简直像是有一只冰冷的手臂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腰一般。

这种联想一瞬间让安岩毛骨悚然。

他睁大眼想看清什么,可是黑暗中依然什么都没有。

那寒意紧紧地贴在他的后腰上,有什么抓着他的腰侧。

然后,寒意袭来,有什么东西落在了他的唇角。

……用冰冷已不足以形容。

那种寒意侵肌蚀骨,一点点地渗透到肌肉、血液,甚至于骨髓的最深处。

他几乎能清楚地感觉到那种寒气一点点将自己的血肉冻结住的可怕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