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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5,没有。

12:00,没有。

越晚,来运送当晚最后一波的垃圾车就越少。大垃圾桶拖在地上的声音叮叮咣咣,清洁工好奇地探头问:“哎,你俩干啥呢?”

安谨言只顾撅着屁股找,心急火燎心情不佳,显然并不想回答,于是我连忙上前解释,误扔了东西,正在找。

大约这也是常有的事,清洁工也就不再多问了。

安谨言腰干脆就没直起来过,他手脚不停,半举着手机照亮,一步步往垃圾中转站深处走去。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新的一天已经过去半小时了,于是就拉住了他。

“别往前翻了。”我说,“每个片区的垃圾桶都有编号,咱们小区垃圾桶常年就在610到630之间,这边儿的都2打头了,肯定不是。”

安谨言的手慢慢垂了下来。

“走吧。说破天,这也就是一份普通材料——你放心,如果真的是涉密材料或者重要得不行的材料,沈君颐不会这么轻易给你的。多大点事儿啊,明天你直接再跟他或者当事人要一份就行。”

安谨言那副表情,让我没法不好言好语地安慰。我总是想到带过的那一批又一批年轻的实习生们,也是个个愣头愣脑的。偶尔犯点没头脑的错误,啥处理都还没有呢,自己先慌得一批,跟天塌了似的。部门里赵非凡太凶,小葵时常神游天外不在线,凡姐仙气飘飘有点端着,于是给实习生擦屁股、在他们眼泪汪汪来倾诉时提供安慰的差事,就到了我头上。

今夜也不例外。我推着安谨言的肩膀,想先让他回家。岂料折返到垃圾回收站门口,只见两扇大铁门冷冰冰地关着,我暗叫一声不好,急忙跑几步去推门——门轻轻摇晃,我都能听到门栓磕着铁锁轻微的碰撞声。

不知啥时候,大概是最后一批来送垃圾的清洁工没看到我们,就把门给锁上了……

这下我真的很难维持基本体面与和蔼,“呼”地就转身,虎视眈眈地面向安谨言。安谨言被我吓得一时把自己的事抛到脑后,惊恐地朝后连退两步:

“别……没事啊苏哥,没事,明天早上四点,中转站就开门了哈……没剩几个小时了……苏哥,你见过凌晨四点的京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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