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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姐没说话,也没动,板儿男也没动。就在我思索要不要打个招呼先离开这令人窒息的修罗场时,韩放再度开口,又叫了声,“思凡。”

声音低低的,依旧儒雅而平静,但我想此地四人都听得出来语调里那一丝恳求。

就在这时,头顶隆隆作响,灯光亮起,来电了。

很好,尴尬+1

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地站在凡姐身侧,等着她做决定。凡姐抿了抿嘴,手指无意识地在身侧挎包上紧了紧,然后说,“我还没到下班时间,下楼跟苏老师买瓶水。今晚我加班,不回家。”

我:?!

有没有搞错?谁下楼买水还要拎着包?原来我才是那个最大的冤种!

这情景就好比一道a or b的选择题,凡姐倒好,她毫不犹豫反手就选了个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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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能怎么办?自然是冤大头当到底了呗。忙不迭地点头:是是是,今天任务比较多,估计又得熬大夜了,哎……

韩放自然是知道我的取向的,但板儿男不知道,于是那份敌意又投射到我身上。凡姐呢,显然并没有跟两人商量的意思,径直穿过旋转门,进了马路对面的便利店。

我们一人买了一杯饮料一份关东煮,坐在窗前的高脚凳上,看着韩放和板儿男先后离开。

凡姐一手撑着头,哑哑地笑,问我:“是不是特别狗血?”

我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只是想起一个说法,下雪天问你冷不冷的不是真关心,给你披衣服的才是真关心。”

——同样是停电打不通凡姐电话,韩放选择了摸黑爬楼去接凡姐,而板儿男,则选择坐在大厅里等。韩放连工资卡都交到凡姐手里,而板儿男,则可以直接了当地跟凡姐说想要的礼物是显卡。

我不是替韩放开脱啊,只是,我三十岁了,我知道务实的爱是什么样的。韩放是犯了很难原谅的错误,作为凡姐的亲友团,我自然为凡姐而不平。但任谁都说不出韩放不爱凡姐这种话,小葵说他一分钱不想花跟小姑娘玩儿柏拉图恋爱,但他没有跟别人上床,他没有给别人花钱,他也没有冷落凡姐,连关怀都没有少一丝一毫。甚至,连当面跟板儿男撞上了,都没有动怒,都没有借势跟凡姐说扯平了,他甚至有一点卑微,只要凡姐回家。

我三十了,我不仅知道务实的爱什么样,还知道婚姻就是反人性的,就是要跟新鲜感作斗争,谁都没法保证那种炽热的情感能熊熊燃烧,从不停歇。

所以这种事能怎么说呢?除了他们当事人之外,我们旁人真的无权评价。

便利店的店员放着音乐打瞌睡,歌里唱说,就算现在女人很流行释然,好像什么困境都知道该怎么办。我看着凡姐,永远镇定自若的凡姐,永远胸有成竹的凡姐,有一滴晶莹的眼泪缓缓从眼角滑落,旋即被她飞快拭去。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