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他该搬去西苑,父亲卲衷寒去东苑。
但西苑是邵衷寒和妻子的居所,回忆良多,邵衷寒无意搬离。
后山温泉更是魏卿母亲最喜欢的地方,魏卿知道,也许过去某一年的这一日,他们夫妻曾经在温泉度过美好的时光,所以
这些年邵衷寒一直在复刻妻子还在时的点滴,魏卿都习惯了。
他去了西苑母亲灵位供奉的房间,和母亲说了会儿话,说在金城的事,说沈辞,还有一些有关沈辞的困惑。
在这里,他也只是个想母亲了的孩子而已。
出来后,等在偏房的岑伯也跟了出来。
魏卿看着老人家明显不再挺直的脊梁:“岑伯,过段时间岑遇有假,你们好好聊聊。不用跟,我回去了。”
说完大步迈入夜色中。
岑伯看着魏卿高大挺拔的背影,回身对魏卿出来的房间道:“少夫人,小少爷好像不一样了。”
他已经度过人生大部分时光,自然感觉的出魏卿的变化。
看来金城的确是个好地方,当初少爷在那里觅得佳偶,现在的小少爷,在那里也有生机了许多。
魏卿出了院门就站定了。
在他数米外,同样高大挺拔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
两个人的长相并不像。
但他们都遗传了邵家天生的好体格。
短暂的灯火中浅淡的对视后,年长的男人先一步往院门前走。
魏卿退到一边。
谁都没说话。
男人仿佛魏卿是块石头一样,半点眼风都没有再给,直接进了院子。
夜色深沉。
他习惯每天晚上都来这里和妻子说说话。
擦肩而过的一瞬间,门廊下的灯笼映出男人鬓角的一点银光。
魏卿眨了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