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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树红梅下,她远远站着,面无表情的盯着我看。

后来有一天夜里,我不敢睡,怕又梦见那样冷漠的脸,那不是母亲该有的模样,记忆中她虽然不爱笑,但是很爱我。

丫头点了安息香,我还是昏昏沉沉睡过去,我又梦见了她——”

她深吸口气,叫了声皇叔。

赵承衍心口闷闷的,便沉声应她:“我在。”

她唇角微扬:“可她跟我说,元元长大了,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

说完这话,人就不见了。

我在她生前住的寝宫里里外外找了个遍,一转身,连宫中梅树也全都不见了。

我跌跌撞撞跑去看她的牌位供奉,可殿中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从梦中惊醒,满头冷汗,就好似我母亲从不曾存在过,一切都是我的臆想。”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赵承衍却偏偏特别吃这一套。

他未必不知赵盈是故意说这样的话,但还是会可怜她,心疼她。

说到底受苦受难的终究是她和宋氏。

这招到什么时候都是最好用的。

赵承衍把她的话接了过去:“你久久不做决定,乃至于赵乃明一行已经从福州动身返京也没有彻底拿定主意,是怕你母亲将来责怪你?”

赵盈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她呆呆的坐在那里,看起来还真像是做错了事手足无措的小姑娘。

赵承衍知道她是装的,故而没有安抚。

“你是来我这里求心安的。”

赵盈眸色微动:“大抵是这样吧,但也只有皇叔能安我的心。”

其实她也不是真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