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请轻轻松开手,小心扶着她重新躺下,给她盖好了锦被,这才去了外间。
严夫人瞧了自己儿子的背影一眼,在床边坐下,从陶真儿手里接过重新用温水浸过的帕子给沈莓细细擦脸,感慨一句:“阿许对阿莓这个妹妹也是上心了。”
陶真儿听后眼睛眨了眨,没说什么,只道:“阿莓本就叫人怜爱。”
怕扰着沈莓,严夫人和陶真儿都未聊太多,只悉心照顾,在春华送来了刚刚熬好的参汤后,便仔细味着她喝下。
而外间,严先生和严许站在门口的回廊下,两人的面色都十分沉肃。
严先生道:“女子院各府的小姐们都已经回去,书院里的先生们商议过后,这几日便不上课了,想来她们受了惊,就是去了怕是也没什么心思。”
“嗯。”
严许低低应了一声,不知在想什么。
严先生看他一眼,也没跟自己的儿子绕弯子了,直接问道:“你让慕家小姐在假山那儿守着,后来又叫秋实拿了你的玉佩去,是怀疑此事不是意外?”
年轻公子端立廊檐下,身姿颀长挺拔,听了父亲的问话,他只道:“是不是意外,待到阿莓醒了一问便知,叫秋实去守着也只是儿子多留的心眼。”
当时严许过去,在湖边只看到小姑娘已经跌下假山,当即只觉心脏骤停,什么都没来得及想便施了轻功掠水而去。
但他习过武,总觉得在水上踩过的那几步功夫里,余光撇见了假山洞里似闪过一个身影。
只是如今一切都是他的猜测,也没有切实的证据,万事只能等秋实回来再说。
待到傍晚,天色擦黑,沈莓依然沉睡着没醒,但好在身子未曾发热,王大夫说这便是安稳的,若身子发热了,就需得赶紧去医馆找他。
严先生看过沈莓的情况,见还算平稳后,便劝了严夫人和陶真儿去休息,换了春华在床边守着。
等几位主子都走了,琼枝院里一瞬又静下来。
春华坐在脚踏边,心疼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小姐,小心替她拉了拉腿上的锦被,尽量多盖些地方,莫叫她冷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