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龙凤猪组合17

【钱币改革屡屡受挫,但是国家需要钱,他刘彻也需要钱,怎么办?

他有ssr卡——桑弘羊啊!

在元鼎二年时,桑弘羊就开始对国家施行均输法。

均输法跟大流士政策略有相似,但对货物利用率更为高效,在不加成本的基础上,通过货物流通,达到为国家增加利润的目的;

在全国设均输官,将当地原本要送到京城的贡物,如吴越的竹、蜀中的布、荆扬的皮、革等,都到运到价高者地方卖掉,把所得钱财送回朝廷。

简单讲就是‘西汉版的物流买卖’。

这番操作下来,大汉国库压力大缓,甚至汉武帝还能连续三年出兵,将羌、两粤、番禺给痛揍一顿】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宴上年轻的郎官上,ssr卡?

上个卡还是卫青与霍去病,而眼前仅传过以‘心算闻名’的青年,竟能媲美卫霍?

主父偃心里酸涩,陛下手下的能人太多,他要如何才能保持‘有用’?

而刘彻惊讶地看了眼沉默的桑弘羊,心底赞美自己:不愧是朕,就是厉害!乃大汉伯乐也!

心情甚好的他笑问:“感觉如何?”

桑弘羊回过神,面上压制不住激动,说话时微微发抖:“全赖陛下提拔!”

他想再讲些什么,却说不出口,只能深深躬拜:“臣能与陛下共举千年不世之功,是臣幸事也!”

在重农抑商的大环境下,他商人子能受到陛下重用,难道不是他的幸运吗?

天下有多少人对这幸运求而不得?

秦始皇记完均输法,环视完殿内后,突然意识到大秦存在一个致命缺点。

秦历代重商抑农,与商计并不精通,而今朝廷掌六国资源,六国有重商之国,亦有重农国家。

仅靠统一文字、度量衡根据达不到整合六国目的。

要如何利用天下山川水泽,为朝廷为民谋利,是当务之急,但...朝中似乎并无精通此道的臣子。

秦始皇修长的食指缓缓敲过案面:他缺一个大秦桑弘羊!

黝黑的眼眸扫过殿内众臣:诸子百家谁对经济最通晓?

“李斯”秦始皇抬眸对逮着半截面具的人道:“传诏,寻计然学派传人,以贤礼迎之。”

李斯顿了顿,拱手领命“唯!”

而其他百家博士脸色有些微沉,竞争对手又多一家。

几息后又恢复自然,计然学说,他们并不惧之,一则各家都吸收过其他学派学说,每家都曾涉猎经济篇相关。

二则计然学派不是显学,以往六国朝廷中并无计然传人,想必早就断绝了学说,不存世间。

正安心时,就听得有人突然进谏:“陛下,秦有计然传人。”

什么?

众博士闻言一惊,怎么可能?

举目望向进谏的人,竟然是廷尉李

斯?

李斯没理会身上视线,

慢慢地将忆起的画面道出:“纲成君当是计然传人,

臣昔年在其宅中见过《计然子》著着。”

即便不是计然传人,也定然精通计然之道。

秦始皇一愣,他的纲成君?蔡泽?

蔡泽历经秦昭襄王,秦孝文王、秦庄襄王三朝,在鲸吞六国时,曾为他出使燕国,使太子丹来秦为质。

两月前因病辞呈,他特赐纲成君以全君臣之谊,没想到他竟然是计然传人。

当年点他劝范雎月满则亏之说,名传天下,被曾大父拜为相国,向东灭周。

月满则亏…秦始皇一顿,心底升起几分黯然,对方称病是假,急流勇退是真。

难道朕如此不可信?

他黝黑的眸子地扫过李斯,沉声道:“你对计然之道知多少?”

计然家又叫轻重家,是朱陶公范蠡的先生计然所创。

其核心主张是:国家应该发展经济,用物流为辅助,达到农业商业俱利,从而使国家富裕。

具体经济措施为:使货物流通全国,带动各方行业的同时,一定要仰平物价。

同时要轻百姓赋税,修建各方水渠,使农业振兴。

他跟纯粹商人重利不同,行的是商农并重,或是说商业辅助农业,使国家富裕强大。

秦始听罢一挑眉尾:难道桑弘羊是计然传人?

正想着就听见天幕语气惊叹地讲道:

【两年后桑弘羊正式任大农中丞,建议汉武帝再次行第六次货币改革。

有ssr卡相助的汉武帝,终于实现良币驱劣币,将五铢钱稳稳地流通于市场上,被民间接纳使用。

这个汉武帝背后的男人桑弘羊的作法,是将天下铸币权、铜矿所有权,全部归于朝廷。

再将铸币过程一分为三:

均输官将铜材和□□运往京城;

钟官负责铸币技术类工作;

辨铜官负责分辨铜种及钱色审查;

从源头上掐断民间私铸货币,又提高伪造成本,将五铢钱重量定为35-4克,把铸币变为亏本买卖,使民间逐渐抛弃铸钱营生。

成为良币的五铢钱,成为每个朝代都抄的标准作业,流传华夏近740年,直到唐朝改铸开元通宝才将其替代】

刘桓面色复杂地长叹:贾生(贾谊),你当年的政见,在朕孙儿手上实现了啊。

他从袖中取出绢帛,虚按在口鼻上捂住咳嗽声,眸色淡淡地望向黝黑无光的宫壁,神情有几分恍惚。

那时的贾生...他还记得当初他力陈大汉利弊时的神情。

神采自若、意气风发...‘陛下,钱币收回朝廷的好处有三...落在天下的恶处有七...’

在大汉山河前,贾生将民生分析得鞭辟入里,可惜他不能采用,不仅不能用他还将铸币权下放。

汉家最大铜山在诸侯王手中,他怎么要回?

刘桓再次用绢帛捂住咳嗽声,

胸口急速起伏,

嘴唇微张,大口地喘着气:每代人有每代人的职责,他能做的就是将地基打好,让后世子孙走得更顺便远。

为皇者,应对治下民生政治,有清晰的认识,遏制自己欲望,不做不该做之事。

开元通宝?

听到唐币名称.李世民心绪复杂,钱币是耶耶武德四年下令所铸。

设计通宝时,他与耶耶、隐太子聚在一起商讨唐币该如何定制,才能彰显大唐气魄的同时,又能取代汉五铢钱。

讨论数次后,父子三人一致认为,钱币是国家象征,也是天下人对大同世界的期望。

所以他们将钱变为通宝,想让天下人知晓:他们手中的钱,不仅仅是钱,而是流通的宝货。

为使大唐第一枚钱币完美,他甚至拜访书法名家欧阳询,请他亲手写下‘开元通宝’四字。

期待着大唐的百姓,能生活在宝货蜜糖之中。

而今...李世民忆起往日,心思恍惚,悔吗?

不,他不悔,玄武门政变中,他亦是兵行险着,但凡有丝差错,他的妻儿、臣子,已不复人生。

李世民扫过殿内,目光从复杂归于平静,既已做下,他不惧后人言。

【搞完货币的桑弘羊,在元鼎五年又上奏汉武帝:陛下啊,你先前搞的‘算缗’、‘告缗’政策该停下啦!

不停国家就没啦!

汉武帝挺胸回答:我不】

刘邦看到天幕上圆滚滚的黑彘,得意洋洋地扭着屁股拒绝,差点一口水喷到萧何脸上。

他嘴角抽了抽,十分不解:“彻儿难道自小身体不好?”

所以他爹才取了彘儿小名?

期望他能身体健康,性格勇猛?

如果真这样,这曾孙所作所为还真对得起彘儿一命。

嗯!得真好!

刘启:(疯狂摇头)我不是,我没有,朕身为皇帝再怎么也有文学素养,不会去取黑彘啊!

拉低朕格调啊!

【‘算缗令’是元狩四年,汉武帝把车船税升级的诏令。

放高利贷、卖买商品的大宗货物商人,抽税两千抽一百二十钱,税率为6%;

手工业者、冶铁业者、囤积货物贩卖相关者,抽税四千抽一百二十钱,税率为3%;

并规定凡隐瞒不报者,缴税物品全部没收(并不是没收全部家财),罚到边境服役一年!】

法家出身的张汤,对此令很是认同:“当今从商者数量增多,他们男不耕耘,女不蚕织。

却能食粱肉着丝履,以利结交王侯,贿赂吏官,以势吞并农人农田,损我大汉根基。

陛下对于不法商人,当行高祖政策:困之辱之!”

今律法贬低商人地位,推尊农人,可实际上生活却是相反,商人不耕种便拥巨资,而农夫辛勤一岁却不裹腹

贫。

长此以往定会影响国家经济,动摇国家统治。

他的话得到其它同僚认同,重农轻商是大汉基本政策,岂能倒本末置?

丞相公孙弘亦道:“臣认同御史大夫之言,神迹已预警五年后水灾波及巨大,所耗费钱财甚多,我等当提前应对。”

关中是大汉最要紧的基本盘,只要关中不失,大汉就不惧各方诸侯谋反。

想起天幕言陛下迁徙百姓七十万余,公孙弘心底发沉,七十万余人迁徒朔方?

有文景两代累计的积蓄也不够啊!

当下大贾商生活奢侈到有‘素封’之称,有无秩俸之禄,却有爵邑收入,对汉家风气造成极大破坏。

人人都从商,谁来耕种戍守?

听完丞相谏言,刘彻以指敲打案面,默然沉思:对付贾商不难,难的是背后势力。

今汉匈之间,汉家只胜一场,现在打压巨贾...怕是达不到打压的目的。

只是…他双眼微眯,难道要提前发动战争刷积威望?

“张汤”刘彻环视群臣,直起身慢慢道:“你与桑弘羊制定收税范围。”

两人立即明白,陛下是想小范围针对商人,当下拱手道:“唯”

那该怎么划定其范围呢?

张汤和桑弘羊对视一眼立马明白对方意思:在天幕讲述的算缗令上,进行增减即可?

他俩不知道的是,历史上算缗钱诏令,本就是他俩的谏言。

兜兜转转,没想到变成自己抄自己作业。

嗯,真香!

【为何元狩四年要升级改革?

因为贾商巨富炫富炫到汉武帝头上!

当时汉武面临的对外局势:匈奴大胜,要赏钱;

对内:要安置受灾民众七十万人,要花钱。

汉武帝在为钱发愁时,大汉贾商在做什么?

在拼命地让受灾百姓成为奴隶,大肆兼并土地的同时,又高价抛售粮食,趁着国家危难之际,大赚特赚。

其声势大到郡国封君见了他们,都要对伏低做小,以示尊敬。

在朝廷看来,这些巨贾上瞒天下,下欺黎民;身怀巨资却于国无用,汉武帝能忍?】

天幕上突然展出一张图片,一张是汉武帝使劲翻自己钱袋子,结果倒了半天没见到一块铜板,哭唧唧地抱着空荡荡的钱袋子痛哭出声。

另一张是大腹便便的富人贾商,正聚众狂欢,背后是看不见尽头的金银粮食,面前堆满了美酒绫罗,主打一个纸醉金迷,挥金如土。

刘彻嘴角抽了抽,全然拒绝委屈哭泣的形象,他是大汉天子,再怎么也不会这样。

污蔑!污蔑!

后世刘氏子孙对他的污蔑!

他合上眼,心里默念:不气不气,气也无用!

朕是大汉天子,当有容人之量...才怪!

根本就容不下去!

秦始皇瞅着天幕汉武帝模样,

突然扑哧笑出声,

先前讲秦时,他被迫各种窘迫,如见天幕换个对象迫害。

他觉得真有趣!

站在前头的扶苏,小心翼翼地抬起眼偷瞄了陛下一眼。

嗯?陛下嘴角在往上勾耶?

他疑惑地望向天幕,不明白陛下为何发笑,那些富贾如此可恶难道不该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