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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重大臣面色各异,身为一个官员能得到万民书为其请功,也就不枉此生为官。

若是一清正廉明的老官员,他们倒还能接受,可如今得到这万民书的却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这叫他们有些不服气。

穆苏自己也没想到泰安府的百姓竟会为自己写下万民书,张知府回送往京城庆元帝手中,不过很快便冷静下来甚是谦逊跪下开口道:“为民办事,为君分忧,乃是臣子本分;岂敢担如此厚重之物。”

“功便是功,过便是过;朕历来赏罚分明,宣朕旨意:翰林院从四品侍讲学士穆苏治理泰安府获万民书为其表功,可见其才能极佳,人品贵重;特擢升其为正四品侍讲大学士,赐京郊良田十亩,黄金百两!”

“臣领旨谢恩!”穆苏扣头谢恩。

朝中众人神色各异,谁能想到这穆苏去岁才高中进士入翰林院,一年多时间便升了三级。

真真是前途无量!

”领旨谢恩后后,穆苏并未退下,转而开口:“臣还有一事,启奏皇上!”

“穆爱卿,还有何事要起奏啊?”

“臣治理泰安府水患之后,奉皇上之命前往凉州府一并查看河道,协助修建,以免再遇水患之灾;不料却发现,凉州府周知府协同凉州府马守备,以及一等官员贩卖凉州府粮仓官粮,只是凉州府水患之后,开仓赈粮后并无粮可予百姓赈灾,致使流民饥荒。自臣入凉州府后,此二人未免臣发现其中蹊跷,竟将遇水患之地的流民,抓起来关押至凉州府落峪村。”

说到此处,穆苏又跪下,声音沉痛:“那些流民在落峪村中被困,又无粮食可食,竟在落峪村中以人肉为食,败坏天理纲常;叫人痛心!”

穆苏一番陈述之后,朝中重臣哗然;纷纷议论着骇人听闻的一桩大案。

“臣发现不对之后,臣便同凉州府副守备乔衡乔将军取得联系后,又遣人送信至正在泰安府的林寺丞求助;林寺丞向泰安府张知府协商后,带着泰安府守卫赶往凉州府同乔将军一道前来相助,这才在落峪村中将马首被擒获后,又至知府衙门,将周知府擒获;现已押送至京城大理寺牢狱之中!”

“放肆!此前穆爱卿押送赈灾粮食,前往泰安途中路遇凉州府流民,朕便觉此事不对;没想到这个周越行请当真干如此大胆贪墨官粮!”庆元帝闻言龙颜大怒,手重重拍向手下的龙椅。

高登之下,齐大学士闻言立马出列开口请罪:“臣有罪,臣此前因贸然处置马知府会引起凉州府慌乱劝诫皇上,不料,周知府同那马守备竟当真如此大胆,犯下如此滔天恶行,不能早早避免是臣之过失,还请皇上责罚。”

“齐大学士也是一心为民着想,何罪之有?”庆元帝言摆了摆手。

“传朕指令,此案交由大理寺审讯,定要将这周越行同那马守备二人,种种罪行严查,查出之后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大理寺寺卿闻言上前接旨:“臣谨遵圣旨!”

“臣还有一事要启奏。”朝中重臣本以为如此大事,且要折腾些时日。不料,穆苏竟又开口有事启奏,皆是有些惊异。

“哦?穆爱卿,还有何事要禀奏?”庆元帝也做出疑惑之问。

“臣怀疑朝中有人同凉州府知府周越行和凉州府马守备,私下勾结 、图谋不轨!”

穆苏此话一出,朝中众人皆是惊心胆战,他们自然心知肚明,区区一州知府哪能揽下如此大的事情,背后定然有人,但未曾想到木苏竟然如此直接了当在朝堂之上言明。

这种事情交给大理寺来盘查不就好了,何必自己引火烧身。

朝堂之下,常平侯穆岩忍不住拈起袖子擦了擦鬓角的冷汗,他也没想到,他这个嫡子行事竟然如此莽撞。

“穆爱卿此言何出?”庆元帝眼眸微闪,淡然开口询问。

“凉州府乃是耕种大府,一府之粮食数目极多,大庆没有哪位商人能买下如此多的粮食。百姓们大多自行耕种,所食皆是自家粮食,地主豪绅、官宦人家名下亦有庄子耕种,因而粮食买卖并不多。臣怀疑,凉州府官粮乃是贩卖给只隔着一个越州府的边境外的蛮族之人!”

话落,如同石破天惊;朝中众人鸦雀无声之后,便是滔滔不绝的争论之言。

“老臣认为穆侍讲所言有理!如此之多,官僚贩卖何人皆说不通,唯有蛮族之人能容纳下。”章太傅此时突然出列,开口附和。

“关乎我大庆之国运,老臣恳请皇上定要将此事严查!”

随着章太傅的附和,事态严峻;朝中泰半官员皆是开口附和,毕竟此事非同小可,乃是勾结外族之人,以毁大庆之国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