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琅原以为这不算什么大问题。之前行军作战时,也有好些士兵受撞击后昏迷,隔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如常,任月语应该也可以做到。
云霁诊断来,得出的结论与江琅的猜测一样。任月语没有被伤及根本,脉象正常,据判断,昏迷最多三天就能恢复。
然而任月语昏迷了整整七天,毫无好转。
素雅守了任月语七天七夜。她蜷缩在角落里,心里无数次的懊悔,如果她当时紧跟在任月语身边,任月语就不会遭受这一场折磨。或者如果她当时直接阻拦任月语跨出院门,这一下就都不会发生。她红了眼眶,抹了一下眼角的泪。
江琅端着药碗,踏进房间。他见素雅憔悴不堪,嘱咐道,“你去休息吧,守了那么久也该休息了,这里换我来。”
说是换他来,实际他一直都在。素雅守了多久,他就守了多久,从不曾走远。
他将药碗放到了床榻边的案几上。这几日的药,全是他亲自熬制的,再亲自喂给任月语。似乎只有不停为任月语做事,他才能减轻心里的焦虑不安。他端起了碗,舀一勺药汁,正耐心吹凉时,云霁走进了屋。
“将军,”云霁走到了江琅身边,“别喂了,喝药没用的。”
云霁手里攥着被揉成一团的药方。这些天来,她翻遍医书,想尽办法,不停尝试药方,却仍旧没能找到救任月语的方法。
唯独找到了问题的答案。
“你不觉得,夫人这种状态,很像过去的那三年吗?”云霁声音轻颤。
“沉睡症。”
江琅的汤勺搭在碗沿,眼神暗淡。
他何曾不知道问题的答案,任月语这七天和过去的那三年有什么区别,这七天简直就是从那三年里抠出来的。